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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出洛陽後便是一路疾行,天策府軍行抵益州之時,益州大軍早已集結完成,而軍師朱劍秋也已於此等候多時,天策府軍只在蜀軍大營休整一日便又依府令往西南而去。
 
  他們不與益州大軍一路,自然不知此前情事。唯一可知的卻是此行若不能斷了南詔與吐蕃的聯繫,西南恐無寧日。
 
  西南多山多水,行軍不易。幾次林間遭逢敵軍後,天弓營便自行收了長兵換上陌刀。與長槍比起陌刀受限更小,但劈開血肉的觸感也更為鮮明,噴濺的血肉化作一種奇異的感官,死死纏在手上,久久不散。
 
  邢方取回自己那份飲水,走回來時便看到坐在火堆邊的夏侯文錦一臉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掌心。他心下了然,但也不打算說破,只是安靜地走了過去,挨著夏侯文錦坐下。沒想到先打破沈默的卻是夏侯文錦。
 
  「感覺……」夏侯文錦握緊拳頭,然後又鬆開,長嘆了口氣。「好奇怪。」
 
  邢方沈默了一下,「明天就換回來了。」
 
  「你習慣的倒是快。」夏侯文錦斜睨了邢方一眼。「教教我?」
 
  「簡單,你攤開手。」邢方笑了笑,然後在夏侯文錦攤開手時作了個把東西放到對方掌心的動作。「把勇氣分你一半。」
 
  夏侯文錦愣了下,隨後忍不住大笑出聲。「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哦?」
 
  「什麼什麼?」遠遠聽得一聲謝字的殷千秋興沖沖地小跑過來。「邢方方,我也要!」
 
  「好啊,等等捉隻蛤蟆給你。」邢方微微挑起眉,一邊笑道一邊卻是順手把殷千秋往稽萬業推。
 
  稽萬業僵了一下,然後才把殷千秋往後拉了一些。「你別鬧。」
 
  「我哪有!」殷千秋瞪了稽萬業一眼,轉回頭又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捉蛤蟆幹嘛?晚上加菜?」
 
  「吃吃吃!怎麼不吃死你!」
 
  這下殷千秋整個火氣都上來了,轉過身就推了稽萬業一把。「你怎麼回事!?想打架?」
 
  「千秋。」
 
  夏侯文錦無奈地喊了一聲,誰知殷千秋並沒理會他,眼珠轉了轉就往邢方撲了過去!「你看小稽和夏侯都欺負我!」
 
  「千秋。」邢方安撫的拍了拍殷千秋的背,輕聲道。「你已經不可愛了。」
 
  「哇!」
 
  因為南詔送來乞和的書信,所以軍隊在進入融天嶺後又在望鄉坪多待了兩日,而後其所提要求遭拒,雙方兵戈再現。
 
  從帥帳走出來後,邢方便看到了站在一段距離以外的夏侯文捷,他推了推身旁自來到蜀地後就一直鬱鬱的夏侯文錦。「你哥來了。」
 
  夏侯文錦這才如夢初醒,他往夏侯文捷的方向邁了兩步復又停下,有些猶豫的回頭看了看邢方。
 
  邢方朝他擺了擺手,「慢上一點沒關係的,我先去整軍。」
 
  夏侯文錦道了謝便朝夏侯文捷大步走去。邢方見狀不由得鬆了口氣,他與文錦相識日長,自是明白依他心性見了這途中的老弱傷殘會傷懷,但同為軍職,更為彼此仕途上的競爭者,有些寬慰的話卻不適合由他說出口,而今夏侯文捷既然特地走一遭了,定當能好好開導寬慰文錦了才是。
 
  邢方這麼想著,一面朝著校場走了過去。突然,他查覺到背後有道目光盯著他,帶著惡意的,令他遍體生寒。邢方皺了皺眉,回過頭卻只見還在交談的夏侯文捷與夏侯文錦,他有些疑惑,卻也不願多做糾結,抓了抓頭便往原本要去的地方邁開步伐。
 
  與夏侯文捷談過後夏侯文錦的心情好上了許多,也不須刻意追問就自己像倒豆子自己說個沒完。邢方就坐在他身邊聽他說著那些大大小小的事,臨睡前,夏侯文錦才終於進入了正題:「我父兄說不會再勉強我了,帶回到東都便要設法將我調到文職。」
 
  邢方有些訝異,但他也還是十分為夏侯文錦高興,只是他還來不及說些甚麼下後文錦便先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也知道,其實我本來就不喜歡這些,並不是覺得你實力不足以晉升才刻意退讓的。」
 
  邢方愣了一下才笑著回了句:「我知道。」
 
 
 
  隨後而至的是不斷的戰事,邢方與夏侯文錦被分到了不同的位置。那個日落後響起了鐃聲就像是某個預兆般,邢方一如往常那樣帶著自己的小隊負責斷後,他們退到戰場邊緣時才發現原本預定要撤退的路線被巨石給堵住了。耳畔充滿的是自己下屬疑問、畏懼和惶恐,正當他極力思量著該怎麼解決眼下困境時頭頂上響起了蹄聲。
 
  邢方緩緩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文錦……」
 
  「校尉!敵軍追上來了!」
 
  邢方咬了咬牙,下令道:「列陣!」
 
  在那之後,他們遭逢的卻不是敵軍,而是在伴隨著那聲響亮的『射』之後,如瀑而下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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