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

原本安靜美好的上班日早晨，被不速之客打擾了。

「又我去？」阿爾弗雷德看著被安東尼奧丟到自己桌上的命令狀，不滿地皺起眉。「女皇陛下就那麼想看我們打起來啊！？」

「好說。」安東尼奧自己在這混亂的辦公室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後，從袖口拿出一顆番茄相當自我地吃了起來。「不過我想陛下大概是想給你個機會把那個柯克蘭帶回家收藏……據說你3連敗了不是嗎？」

「別提了。」阿爾弗雷德抹了抹臉。「輸了娶不到他，贏了他又鬧彆扭。」

「那你到底去不去？」安東尼奧投以一個困惑的眼神。「你不去的話，那就只能把機會讓給那個一天到晚想吊死亞瑟的傢伙了。」

「該死！下次讓我遇到他我一定要把他吊死！」

外面傳來的怒吼聲為安東尼奧的話做出最佳的佐證。

「去，怎麼不去。」阿爾嘆了一口氣後開始整裝。

「不過你贏了他嫁過去，他贏了你改姓柯克蘭……真想不懂你們爭這幹什麼？反正他都是下面那個不是嗎？」

「男人的面子問題。」阿爾弗雷德將軍刀繫在腰上。「這話千萬別讓亞瑟聽到，不然我們兩個的人頭會被他一起砍下來掛到城牆上。」

「碰！」門被大力甩開，赫德蘭臭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你不是去談收購軍火的事？那麼快就搞定了？」安東尼奧想了想。「也是，亞瑟不在嘛！」

「破局了。」赫德蘭回得有些咬牙切齒。「多虧了你家那個矮子！」

「欸？羅馬諾給了你排頭吃？」安東尼奧站了起來。「了不起！回家要請他吃大餐獎勵他，真是太有前途了！」

「……阿爾弗雷德，想不想升官？」赫德蘭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把那個混蛋幹掉，這個位子就是你的了。」

「屁啦他跟我位階一樣好不好！」

「嘖。」赫德蘭按了按自己的脖子。「不然就順便把柯克蘭抓起來好了，這樣連議價都不用直接查封起來就好了。」

「誰理你啊！」阿爾弗雷德朝在辦公室的兩個人做了鬼臉後便快步往外走。「走了啊！」

「喔，祝好運。」

等到阿爾的腳步聲已經遠到聽不清楚時，安東尼奧才再度開口。「……欸。」

「幹嘛？」吵架吵到肚子都餓了的赫德蘭開始翻起阿爾弗雷德的櫃子。

「你覺得這次誰會贏？」

「……。」赫德蘭沉默了一下。「沒意外的話，應該還是柯克蘭吧。」

「切，都賭柯克蘭那還有什麼好玩的！」

「那就去做正事！」

對雅寧號而言，這天絕對稱不上是好運的一天。船剛航入亞斯里亞海域就被海盜給盯上了，所幸，這並不是一般的遊輪，船上還藏有大量的費雪軍官以及火藥。

但是在第一發砲彈被擊發出去不久，船上的人就知道自己錯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上等獵物，原本態度並不特別積極的海盜一改之前僅僅尾隨的行為，加快了速度，直接向雅寧號發動攻擊！

「將軍，前面的船隻發出了求救的信號彈。」

「……知道了。」阿爾弗雷德懶洋洋地拿起望遠鏡。「嗚、果然是啊。」

他在那艘客船的旁邊看到了會有血紅色玫瑰自骷髏眼窩鑽出的海盜旗幟，這艘船已經被柯克蘭船長鎖定了那到底要不要過去呢……？

「將軍，艾提的軍船似乎也看到了信號彈，也正往這邊接近中。」

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做出決定。

「做好交戰的準備，接近雅寧號。」

相較於阿爾弗雷德的猶豫，亞瑟在聽到有軍船接近的反應就果斷許多。

「把它轟爛。」用刀柄敲昏一個試圖反擊的旅客後，亞瑟冷淡地對前來報告的手下這樣說道。

「嗄？把它轟爛！？」

「你是鸚鵡嗎？」亞瑟挑起眉一臉不悅。

「呃、不是。」那個水手有些慌亂。「可是那是瓊斯將軍……」

「那跟轟爛它有什麼衝突嗎？」亞瑟歪著頭，似乎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但在他們蹉跎的時候，溫斯柯海軍的軍艦就已經靠近雅寧號。收到求救訊號的溫斯柯海軍登上雅寧號，與在甲板上的海盜展開了戰鬥！

「該死！」亞瑟聽到聲響，急急地往外衝， 並順手往正在瞄準自家手下的海軍開了兩槍。

突的，一發子彈劃過了他的臉頰。這個攻擊與其說是想傷他不如說是威嚇的作用大些，亞瑟抬起頭，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他眼前。

「混蛋！」亞瑟拔出腰間的彎刀就往阿爾弗雷德頭上劈了過去。「這條肥魚是我的！」

「肥你個頭！」阿爾見狀連忙抽刀格開了亞瑟攻擊，在亞瑟第二波攻擊襲來前率先揮刀把亞瑟逼開一段距離。「在公海上玩海戰你是真的想被吊死嗎！？」

「就一個手下敗將而言、」亞瑟頓了下，動腳把阿爾弗雷德踢出去。「你太猖狂了！」

「喂喂、」被踢出去的阿爾弗雷得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但火氣也上來了。「真的想被吊死的話我乾脆把你捉起來交給赫德蘭好了！」

「就你嗎？」亞瑟冷冷地哼了聲，將刀鋒再度對準阿爾弗雷德，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手下匆匆忙忙地跑來。

「船長！艾提的海軍也往這邊過來了！」

「可惡！」亞瑟咬咬牙「讓大夥退回船上！」

「要走了嗎？」阿爾弗雷德朝亞瑟眨眨眼「那麼這一勝……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呦、這不是阿爾弗雷德嗎？你家死人了嗎？」向來看不懂人臉色的安東尼奧捧著一大袋零食走進阿爾弗雷德的辦公室。「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啊？」

「閉嘴啦番茄白癡！」阿爾弗雷德隨便抄起一個桌上的杯子就往對方砸了過去。安東尼奧閃了過去，讓那只杯子撞上門板後殉難。

「應該被丟出門外了吧。」還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態度，赫德蘭直接走了進來。「怎樣？要不要發表一下三連敗後的首勝感言？」

「我都忘了這回事了！」安東尼奧恍然大悟。「對了，上次他們冷戰多久?」

「一直到三連敗的開端。」

面對如此顯而易見的調侃，阿爾弗雷德拍桌站起。「你們兩個太閒了嗎給我滾出去！！」

「我可是有正事來找你的。」赫德蘭走近桌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粉紅色的邀請函。

「噁、這俗爛的顏色一定是法蘭西斯！」阿爾弗雷德一臉嫌惡。

「粉紅色不錯啊跟法蘭的腦袋滿配的。」安東尼奧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

「總之我不去！你們看著辦！」

「不多考慮一下？」赫德蘭捏著信封的角角，在阿爾眼前晃著。

「不考慮！」

赫德蘭縮回手。「就算你家的海盜頭子會去也一樣不考慮？」

「騙人！」聽到赫德蘭的話，原本低頭處理起文件的阿爾弗雷德抬起頭。「他怎麼會去！？」

「啊啊基爾好像有提過……」安東尼奧歪著頭想了下「好像是伊莉莎白的首宴跟小少爺的公演衝到了，所以他才要亞瑟陪她參加舞會吧？」

「我想那個柯克蘭動機應該不會那麼單純。」赫德蘭冷哼。

「別想那麼多嘛～」安東尼奧朝赫德蘭遞去零食袋。「想想要應付那些外賓也夠他嗆了。」

「……。」阿爾弗雷德猶豫了很久才朝赫德蘭伸出手。「拿來。」

但赫德蘭這個時候卻像是聾了，兀自挑選起他下一個點心。阿爾弗雷德想了下，從抽屜摸出兩個銀幣朝赫德蘭丟了過去。赫德蘭反手接下後便把邀請函遞了出去。

「多謝惠顧。」

「……你這樣有資格說亞瑟嗎？」阿爾弗雷德咕噥著攤開了邀請函，一面想著到底要用怎樣的開場白才能讓那個心高氣傲的傢伙可以好好跟他對話。

但阿爾弗雷德精心思考的開場白並沒有派上用場。因為柯克蘭子爵在會場看到他的時後直接繞道而行，逼得他不得不追上前拉住他。

所以叉子朝他飛過來也不是太讓人驚訝的事。

為了不讓後面的賓客遭到無妄之災，阿爾弗雷德伸手接下了叉子。這個舉動卻讓對方更加火大，還好他在亞瑟翻桌前先把對方壓制住。

「給我放手！」亞瑟氣得牙癢癢的。

「才不要！」阿爾弗雷德稍微加重了手的力道「難道我們不能好好談嗎？」

「可以啊……」亞瑟偏著頭覷著比他略高的阿爾弗雷德，綠眸微微瞇起。「把我那條肥魚吐出來再說！」

「……你鮭魚多吃點比較實際。」阿爾順手插起亞瑟餐盤裡的煙燻鮭魚捲塞入亞瑟嘴裡。「還吐出來勒？早就全進國庫裡了。」

忍著沒把嘴裡的食物噴在對方臉上，亞瑟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後才開口。「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再、見！」說完還踹了阿爾弗雷德一腳，接著快速的混進人群之中。

「唉～」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就算再怎麼想追上前抓住那個人，在這種場合與貴賓們發生推擠、摩擦也只是給自己找麻煩。攤攤手，他走回自助吧檯，為自己夾了幾道佳餚做為補償。

亞瑟拍了拍自己的臉，在轉角的銅鏡確認自己的神色如常後才走向花廳，但他還沒走到花廳就看到基爾伯特朝他的方向奔了過來。

糟了，忘記要幫基爾拿吃的了！

但那個銀髮的身影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自然也沒有為他停留。迫不得已，亞瑟只能往跟著往前，在對方再次回頭時擋住基爾伯特。

沒能反應過來的基爾伯特幾乎是下意識地先道了歉，他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就救了著基爾往花廳的方向走。但基爾卻停住了腳步，困窘的漲紅了臉。

「怎麼了？不是想早點回去？」

「……12點鐘方向有變態。」猶疑許久，基爾伯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句子。

「被調戲了喔？」想想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亞瑟伸手將基爾因為奔跑而散亂的髮絲撥至耳後。「那也只好另外找出口……露臺那有人嗎？」

基爾聽了問句後，轉頭望向露臺，亞瑟也跟著望了過去。

「一個色胚。」沒理會基爾的猶豫，亞瑟為退場選擇了最為快速便捷的路徑。「基爾，這裡有一個相當容易的選擇題。」

「嗄？」

「把色胚踹進噴水池然後從露臺開溜與你去跟變態搏鬥然後我們光明正大從正門離開……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