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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大街今日也依舊充滿活力。

 

基爾伯特還記得這條街從前的樣子。歲月,讓人遺忘了很多東西。在他感慨著的時候,原本停在他肩上的小黃鳥歪歪斜斜地飛下去,啄食著人們餵鴿子所留下的一些麵包屑。

 

等他回過神時,他的小朋友已經被一群比牠大上不少的鴿子圍了起來,看起來像是還被狠狠啄了幾下。基爾伯特大步邁向前,用腳驅趕那些不畏生人的鴿子,等鴿群散了後他才彎下腰撿起了他的小朋友。

 

「胖啾!本大爺的僕人怎麼可以去撿其他畜生吃剩的東西呢?」基爾伯特有些無奈地戳戳小黃鳥嬌小的頭顱,輕柔地。被放在他掌心的小鳥微微偏頭,以牠黑亮的眼睛瞅著基爾伯特。「算了,本大爺找找哪可以弄點吃的給你。」

 

沒花多少工夫,基爾伯特就在林蔭大道下找到了販賣鳥飼料給遊客的小販。拿著小罐子,在路邊的長凳坐下來後,基爾伯特才倒了一些放在掌心讓他的小朋友啄食。

 

他仰起頭,享受著陽光自葉間灑落的那份難得寧靜。忽然,他感受到一股殺氣。低下頭後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長凳附近聚集起了鴿群,那群凶神惡煞顯然不懂客氣為何物,在注意到基爾伯特已經注意到牠們竟然還是非伸過來搶食基爾手上那一點點飼料。

 

混亂之中,不只是胖啾被鴿子攻擊,連他也讓鴿子啄了好幾下。他實在氣不過,直接打開了小罐子往外撒。

 

「吃吧!你們這群愚民!」話才說完,基爾伯特就後悔了。因為路旁多了好幾道視線,看著他的。

 

覺得丟臉丟到家的基爾伯特把胖啾塞到口袋後就匆匆離開了現場。

 

找到了水源,基爾伯特先是輕輕地把胖啾身上羽毛理順,看著牠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基爾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翻了半天口袋卻連半張衛生紙也沒找到,無奈之下找好扯下了包紮自己右手臂的繃帶,翻面後笨手笨腳地給那隻沒啥用地笨鳥纏上。

 

 

胖啾顯然對於被包成一團非常不滿,一直啾啾啾地吵著。但基爾伯特並沒有去在乎牠的抗議,只是看著自己右手上的傷出神。

 

這傷口好得太慢了,以往更嚴重的傷自己都不會拖這麼久還沒痊癒,這讓他覺得自己……開始像個人類?

 

布蘭登堡門還是布蘭登堡門,巴黎廣場也還是巴黎廣場,但是他卻不是普魯士了?

 

他想起那個在他眼前消逝的帝國。

 

基爾伯特深深吸了口氣,把胖啾塞進自己口袋裡。消失就消失,一個德意志也就很足夠了,那可是本大爺引以為傲的弟弟啊!

 

只是……

 

他走向布蘭登堡門的步伐因為想到那對紫羅蘭色的眸子而頓了一下。

 

沒有我,那個大塊頭大概會很寂寞吧?

 

 

 

 

伊凡幾乎已經習慣了在周末拜訪德國人的家。雖然應門的路德維西總是臭著一張臉,雖然盛湯給他的菲力西亞諾總是會把碗裡的湯抖掉一半,雖然,他想見的人常常讓他撲空,但他還是喜歡往這跑。

 

有種家的感覺。

 

基爾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想要家的感覺,你可以找娜塔莎啊?」

 

伊凡回想到自家妹妹名字時還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一回,他還沒來的及按門鈴就跟衝出門的路德維西撞個正著。路德維西顯然十分著急,打開門時還有一隻手沒伸進袖子裡。

 

「有急事嗎?」伊凡歪著頭,疑惑地看著對方寫滿著急的臉。

 

「嗯、」穿好大衣的路德維西抹了抹臉。「不、其實也不太算,大哥下午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有人說在菩提樹大街看到過他,所以我要去接他回家。啊、你先進去吧?菲力西亞諾已經做好晚餐了。」

 

「我想、」伊凡捉住大步從他身邊經過的路德維西。「我去找好了。」

 

 

 

 

菩提樹大街,他可以想到基爾伯特大概是窩在哪。

 

伊凡將脖子上的圍巾拉得更緊些。

 

如他所料,基爾伯特就窩在腓特烈騎馬像的下面。伊凡隔著欄杆,看著裡面把自己蜷成一團的銀髮青年好一會,才開口:「路德說小義已經做好晚飯了喔?」

 

基爾伯特沒有回答,甚至也沒有抬起頭。伊凡也沒有勉強他開口,只是嘆了口氣後靠著欄杆坐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背後才傳來基爾伯特悶悶的聲音。「……如果,我變成了一般人了怎麼辦?」

 

「你是說像路上那些生命短暫的生物嗎?」伊凡沒有回過頭,他抬起頭望著夜空中泛著銀色光輝的月,像是在思考此生最困難的問題。「呼、這樣你死後想葬在哪?」

 

「什、什麼?」基爾伯特終於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

 

「這樣你死後想葬在哪?」伊凡站起身,回過頭直視著欄杆裡的基爾伯特。「嗚、我覺得好像有點難搶贏路德維西欸?」

 

「你這頭臭熊到底在講什麼啊!?」

 

「我想把你葬在莫斯科。」伊凡回得認真「葬在我的心臟,這樣我想起你時就會實質的心裡都是你了呢~」

 

「……伊凡‧布拉金斯基,你蹲低一點。」基爾伯特朝著笑得有些傻氣的伊凡勾勾手指。然後在對方依言微微屈起身,朝他靠近時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對方鼻樑上來上一拳。「你欠揍啊!?講沒三句話就咒本大爺去死!?」

 

「基爾,你已經揍了的說……」伊凡揉揉自己的鼻子,看著基爾伯特翻過欄杆,朝他來的方向走去。

 

「你說了什麼?」走在前方的銀髮青年回過頭。「還不快點?不是說小義煮好晚飯了?」

 

「沒什麼。」伊凡快步走向顯然是停下來等待自己的基爾伯特。對方在自己距離他兩三步時又重新邁開步伐,他偷偷地去牽對方的手。

 

基爾伯特沒有甩開。

 

這就足以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踩在月光上一樣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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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其實很想吐槽,露樣啊可是你的心臟一天到晚掉出來呢......

 

篇名取為《月光》,其實是因為我很喜歡蔡琴小姐月光這首歌的一段歌詞:帶我去吧月光 ,隨便哪個地方,只要那裡沒人看出我心中的憂傷

 

我想,普爺大概也是會把自己的憂傷吞進去不讓任何人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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