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刻意記著了,只是突然想起。在交完稿走出出版社大樓時,索利斯伯里不經意地抬起頭看了天空一眼,天空有些灰濛,像是快要下雨似的,很像奧里雷雅的大日子該有的天氣。
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
索利斯伯里在花店門口站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踏進去。他想,與其送奧里雷雅花還不如給他食物來的好些。但這看起來實在很蠢,索利斯伯里踏進了巧克力店,一面這樣項著一面要店員將他手上那束塑成玫瑰花造型的巧克力包裝的更像花束一些。
大賽結束,奧里雷雅如他賽前所宣告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他的朋友們貼心的為他包下了一間酒吧慶祝,十分具有他風格的方式,但索利斯伯里並不喜歡。所以他刻意開車在市區多晃兩圈,還在車裡多待了一會,等到覺得酒吧裡大概有一伴的人都喝掛了,可以讓他順利把奧里雷雅帶走了,才緩緩走向酒吧。
但他錯了。
以往那個會清醒到最後的愛爾蘭人似乎是醉了,一看到他便手腳並用的巴了上來。索利斯伯里皺起眉,冷目掃了所有在場的人一圈:「他喝了多少?」
奧里雷雅的友人不約而同地指向那些堆在吧檯和鋼琴上的空酒瓶。從威士忌、伏特加、龍舌蘭到蘭姆酒,甚至連廉價的甘蔗酒都不能倖免的空了。
很好,混著喝是吧?索利斯伯里瞪了一眼掛在他肩上到奧里雷雅,一面思索起到底哪個牌子的醒酒液是味道最噁心,對方喝了會痛不欲生到下次絕對不敢把自己喝成一灘爛泥的。
突然,掛在他肩膀上的人動了一下,仰起頭來。
「索利斯?」
「很高興你還能認得出我來……」索利斯伯里沒好氣地捏了奧里雷雅的臉頰一下。「現在覺得還好嗎?我們回家?」
「喔……」奧里雷雅慢慢地將自己從索利斯伯里背上移開。索利斯伯里還以為對方醒了,正鬆了一口氣時,奧里雷雅又突然開口:「我想彈琴。」
「欸?」索利斯伯里瞪大了眼。但奧里雷雅沒有注意到索利斯伯里的驚訝,他拉著索利斯伯里來到了酒吧裡的那架破風琴前,然後拉開了椅子,坐下後朝著索利斯伯里露出了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我想為你寫詩!為你演奏!」
「喔、天啊……」索利斯伯里擰起眉,有些難為情地聽著在奧里雷雅做出這番宣言後此起彼落的口哨聲以及起鬨。然而奧里雷雅卻絲毫不為所動,在一片喧鬧聲中按響了第一個琴鍵。
『Ballade pour Adeline(給艾德琳的詩)』
幾個重複的重音節像是飽含愛意的被彈奏了出來。索利斯伯里深深吸了口氣,忽然覺得對周遭的喧囂感到厭煩起來。
這是為他所彈奏的不是嗎?
所以他稍嫌粗魯地拉起了奧里雷雅。奧里雷雅吃吃地笑著,跟著他走出了酒吧,然後還算安分地坐進了副駕駛座。
索利斯伯里拉開了車門,才突然覺得全身脫力。……他剛剛都幹了些什麼?當著奧里雷雅的朋友的面把他拉走!?
他又在車外待了一會,等到自己稍微冷靜下來後才坐進駕駛座。一路上還算平順,奧里雷雅也不像其他醉酒的人會大吵大鬧……嗯?他真的醉了嗎?
索利斯伯里趁著紅燈的空檔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奧里雷雅,對方相當安靜的在旁邊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直到快亮起綠燈時對方才將紙片遞給他看,上面歪歪斜斜地用了黑筆寫了個Love。
Well……應該是醉了沒錯。那人平時說起話來雖然老是亂不正經,卻也不會把愛掛在嘴上。
到了家,停好車,索利斯伯里還在思考該怎麼把人架出去時,奧里雷雅已經自己開了車門走了出去,索利斯伯里連忙跟了上去。進屋後,他立刻被扳過身牢牢吻住。
他們邊吻著踢掉了鞋子,一路磕磕撞撞地進了臥室,奧里雷雅才放過了他的唇。索利斯伯里瞪著那雙眨著水氣的眼,毫無殺傷力地瞪視著此刻伏在他身上扒著他衣服的人:「你什麼時候清醒的?」
「我一開始就沒醉。」奧里雷雅解開索利斯伯里鈕扣的手頓了一下。「不這樣得陪那些傢伙耗到多晚……」他輕輕捏了一下索利斯伯里的乳首。「嘛、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剩下的,要等大賽結束喔?」
「……我沒忘。」索利斯伯里嘆了口氣,主動攬下奧里雷雅的頭,獻上一吻。「剩下的就隨你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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