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點約在The King's Gambit結束後不久
「……以上就是王城的守衛部署。」基爾伯特報告完之後將報告書翻回第一頁「還有哪邊需要加強的嗎?」他抬起頭對上伊凡專注的目光,微微皺眉後別過頭「亞瑟?」
「嗯。」坐在另一端的宮相──亞瑟‧柯克蘭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才從公文中抬起頭「大致上沒問題,但如果有突發狀況呢?你們的解決方案?」
「我和第三隊是機動組。」基爾伯特快速地回答。「此外伊莉莎白也會全天候待命。」
「我說……至少談公事的時候別直呼上司的名字,等到哪天被彈劾就別哭!」亞瑟嘆口氣「最近動亂比較多,要辛苦你們了。」
「噁心死了!」基爾咧開嘴「沒事的話我就先回騎士團了。」
「基、」「嗯。」
得到亞瑟的答覆後,基爾伯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執政樓。
「嘖。」亞瑟撫著下頷若有所思「瞧他跟逃難似的,後面是有鬼在追嗎?」
「都是你害的啦……」伊凡頹喪地垂下頭。
「喂喂不要推卸責任。」亞瑟勾起嘴角「你明明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他最厭惡的做法,不是嗎?」
「不要踩在別人傷口上跳舞!」
「哎呀?踩著你傷口了真不好意思。」亞瑟笑容加深,微微歪著頭「不過如果緋特烈肯下令處置我這個殺害王族的兇手就好了,這樣應該對城裡的貴族比較好交待……至少不會讓王城像現在這樣動盪。」
「不要若無其事說出這樣的話!」伊凡豁然起身「陛下怎麼可能下的了手!而且你要基爾怎麼接受這個!?」
「那你呢?」亞瑟凝視著他「伊凡‧布拉金斯基怎麼想?」
「咦?」伊凡瞪大眼「我?」
「你話裡只有基爾跟緋特烈,難道都不曾想過自己的道路?」亞瑟嘆口氣「你不是孩子了,難道你那顆被稱為天才的腦袋是學院長的誤判?」
「我只是想留在靠近他一點的地方!」伊凡大吼「不是貴族的我也只有這個方法!你又怎麼可能會懂!?」
「……我懂了,你就像撲火的飛蛾一樣。」亞瑟皺起眉「不對,你根本連自己已經著火墜落都不知道。」
伊凡噎了噎。「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
「逼你離開?」亞瑟支著頰,目光多了些玩味「你的決心跟能耐就這點程度?」
「……謝了。」
「沒什麼。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請……」亞瑟沒再繼續說下去,面對伊凡疑惑的目光也只是搖搖頭,微微苦笑。
他並不是一無所覺,只是不想承認。自己終究像是伊卡洛斯,在追逐陽光的同時也讓自己逐漸崩解──貪婪而愚昧。
伊凡快步走出了執政樓,進入騎士團的隊部。時間已經有點晚了,隊部裡也只剩下零星值班的隊員,而基爾伯特像是累壞了,趴在桌上睡沉了。
伊凡放輕腳步,走近大桌旁,凝視那人的睡顏許久最後才將手輕輕放在他臉上的新傷上。
「竟然迷惑了,我真是笨蛋呢……」伊凡搔弄著基爾耳鬢的細髮,發出輕柔而堅定的細語「我想跟你在一起。」
「唔?」基爾被臉上的搔癢驚醒,揉揉眼睛後坐直身。「伊凡?你來幹嘛?又有暴動?」
「沒有。」伊凡彎下身「受傷了。」
「小傷而已啦。」基爾晃了晃脖子「好累!」
「如果你是金絲雀就好了。」伊凡遲疑許久,最後還是再次把手覆上基爾臉上的擦傷「那樣的話我就能給你個籠子了。」
「發什麼神經!?」基爾有些困惑地撥開伊凡的手。
「基爾,我想保護你。」無視基爾的拒絕,伊凡把基爾伯特圈進自己懷裡。
「嗄?」基爾揚起頭,意外地望進不知為什麼像是豁然開朗的伊凡眼裡。「你說什麼鬼話?本大爺才不需要人保護!」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的……」伊凡聲音漸漸微弱下來,基爾推了推他的手臂,這才發現著傢伙還真的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無可奈何的招來門外的同僚幫忙把這個身材高大弄上一旁的躺椅上,基爾才走出隊部。
「這樣好嗎?」
基爾回過頭,看到還著胸靠在門邊的亞瑟後沒好氣地撇撇嘴。「你們當宮相的有那麼閒阿?怎麼一個個都跑來騎士團串門子?」
「你受傷了。」亞瑟沒有回答基爾的問題,只是微微側身往房內看了一眼。「幹麻拒絕他的鳥籠?」
「別說傻話了!你還信任的也只剩我了吧?」基爾聳聳肩「再說了……他根本不是會喜歡上那種金絲雀的人,為了成為他所仰望的目標,我無論如何也都得振翅高飛不可!」
亞瑟訝異地張大嘴,許久後才吐出句子。「……一對笨蛋。」
到底誰才是那個追逐著陽光直至自身殞落的人呢?似乎也不再重要了。
「你說什麼?」基爾疑惑的看著亞瑟。
「沒什麼。」亞瑟勾起了淺笑。「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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