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

「您辛苦了。」

「晚上好，格羅寧根先生。」提諾把曬乾了的金車花夾進玻璃瓶後才回過頭，他朝著一身勁裝的赫德蘭微微笑了下。「有什麼地方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這是我們隊上的醫官開出來的藥單，要麻煩你了。」赫德蘭自行拖來一張椅子坐下「還好你在，不然我們大概就沒辦法準時開跋了。」

「這次是要前往哪裡呢？是要對付北方的海盜嗎？」提諾一邊看著藥單一面詢問著。嗯……有些藥材要去開阿挪的藥室才夠。

「不是。」赫德蘭搖搖頭「這次接收到的命令是要繞到南端去協助攻擊雷德。」

「咦？」提諾訝異的抬起頭。

「所以這次貝瓦來不及回來過節了。」赫德蘭有些遺憾的開口「畢竟北方不能沒人，所以不只貝瓦……應該連丹都沒有辦法回來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呢。」提諾微微苦笑「有些藥得去開阿挪的藥室，拿請您在這等一下嗎？」

「啊！」赫德蘭站了起來「當然了，這邊要麻煩您了。」

「這麼說來今年就只有我、阿挪跟小冰在家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提諾忍不住捏著手中的那張紙喃喃自語著。

那是申請為隨隊軍醫的申請書。他的資歷老早就夠格申請了，可是卻總是在幾番猶豫之下作罷。

「北方、瑞先生在北方……」提諾的手微微顫抖。想起了那片銀白大地和刺骨的寒風，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也是他的埋骨處，原本。

「貝爾瓦德！」丹‧瓦爾德斯率了一對騎兵追上了貝爾瓦德的隊伍。「怎麼了？這樣對艾登斯王很不禮貌呢？」

貝爾瓦德冷淡地推開丹的手，簡單明瞭的切入重點。「他在說謊。」

「你是指斯堪得的伏兵嗎？」丹搔了搔頭「他不認我們又能怎樣？國與國之間有一定的遊戲規則……奧里雷雅如果在也一定會這麼說。」

「但是我不喜歡。」

貝爾瓦德說完不理會丹的叫囂，驅馬往前。

「我也不喜歡啊……」丹搖搖頭，也跟著驅馬往前。

忽然，貝爾瓦德停了下來。

「怎麼了？」

「有人。」

丹聞言，也一改原先戲謔的態度，仔細地觀察著周遭。「嗯……大概3到5個人左右，不過不太可能是刺客……」那種微弱的氣息恐怕是只剩一口氣了吧？「貝爾？貝爾！？」

貝爾瓦德躍下馬，迅速而俐落的往不遠處的黑森林跑去！

「嘖！」丹咬咬牙，也跟著下馬往同樣的方向奔去。

有人說過，被派到斯堪得就等於是被判了一個被延長的死刑，過程緩慢但絕對痛苦不堪。資源不足加上惡劣的天候使得從來沒有人活著回到了帝都。

「呼……」

提諾呼了口氣，搓了搓手。他已經不想去思考為什麼自己會被“派”到斯堪得了，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狄恩，你還有力氣嗎？」提諾一面問一面盛了碗熱湯─其實說是熱開水也不為過，然後放輕動作地摻起一個穿著艾登斯軍服的青年「來，先喝碗熱湯。」

「殿下，您就別管我們了。」被叫做狄恩的青年微微搖頭「自己先回去大營吧？您是王子想來也不至於被刁難……」

「別說了。」提諾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會丟下你們。」

「但是……」

提諾示意他禁聲，拔出長劍轉過身來。「誰！？」

「貝爾瓦德‧奧克森謝納。」

穿著靛青色軍服的青年踏著規律的步伐走進了提諾等人避雪的洞穴，自若的伸手拍去肩上堆積的雪花。

「勃蘭登的軍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貝爾你幹嘛……」隨後進到洞穴的丹看著地上凌亂躺著的幾個人，皺起了眉「艾登斯士兵？」

「讓外面的人留下足以回到紐倫堡的食物，其他拿進來。」

丹挑了挑眉「……到時候奧里雷雅說什麼我可不管喔？」

「……為什麼？」提諾把劍尖垂下，有些哽咽的問道。

但貝爾瓦德只是脫下了自己的手套，套上提諾那凍得龜裂的雙手。良久，才淡淡得丟了一句。

「我是軍人，不是屠夫。」

就像是結束永夜的第一道晨光，至今他仍是這樣想。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不知不覺也來到了家門口。這時天空開始飄雪，提諾伸出手接住那緩緩飄下的雪花。一樣的雪，為什麼勃蘭登的雪就不似艾登斯的雪那樣令人凍徹心扉呢……他把手靠近唇邊，輕吻。

「不要吃那種東西，虧你還是藥師。」站在門邊的冷臉青年站直身，朝他邁開大步「幹嘛在藥劑室待到那麼晚，執政樓的鐘聲老早就響了。」

「臨時有點狀況……」提諾笑了笑「阿挪，都來了怎麼不先進去呢？」

阿挪比了比還丟在牆邊的行李。「我再來休假，只是順路拿貝瓦寄的東西來給你。」

「咦？」提諾瞪大眼「您要去丹那邊嗎？」

阿挪點點頭，然後就兀自走向牆邊拿起自己的行李後朝提諾揮了揮手。

瑞先生寄的東西呢……提諾靠在門上迫不及待的包裹打開，看到裡面東西不禁熱淚盈眶。

裡面除了一章短籤外還裝著一些凍土以及一個雕工精美的鈴蘭綴飾。

「嗚……瑞先生好狡猾。」提諾按了按眼眶，把那張短籤壓在胸口。

     等你想回來時再回來吧，我會陪著你。

微微的勾起嘴唇，提諾想……或許讓瑞先生陪著回北地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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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The king's Gambit 06〉裡丹/麥提到吞了艾登斯軍隊的事，前面的場景則是〈So give to Caesar what is Caesar's, and to God what is God's〉後段荷/蘭要出兵的時候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