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

奧爾希曆1706年12月，一支艾登斯的騎兵隊越過人工河南下向阿斯嘉頓城展開了突襲。雖然此先行部隊並未能撼動阿斯嘉頓城的守備，但於短暫的交戰中，一支射穿了懸在阿斯嘉頓城上方的勃蘭登國徽的箭矢仍舊是震動了整個北方。

駐守於阿斯嘉特城的貝爾瓦德‧奧克森謝納將軍將此舉視為對勃蘭登的挑釁，決定出城迎擊。雙方於三日後即在普希頓交會，展開激戰。

不多日，北地就降下了鵝毛大雪。銀白世界遮蔽了勃蘭登士兵們的視線，使得軍隊無法再繼續往前推進，奧克森謝納將軍下令全軍停止前進，駐入普希頓的碉堡

。

反觀艾登斯軍則因為熟悉這種氣候而仍能活動自如，一度將戰線往南推進卻意外的在到達普希頓碉堡前受到了阻攔：一群並未穿著軍裝的大漢騎著馬擋去了他們的去路！

艾登斯的領軍者希利斯將軍原不以為意，嘲笑似的要人把這群“礙眼的小蟲子”殺盡後繼續向普希頓碉堡發動攻擊。但這群不起眼的人利用自己的機動性給了他們第二個意外，艾登斯全軍像是被拖入泥沼似地被這群神出鬼沒的雪中幽靈給拖住了，到最後甚至連那位自鳴得意的希利斯將軍都被斬去首級，一箭射到普希頓碉堡的城牆上！

其實早在降雪之前，奧克森謝納將軍便派遣密使前往第尼休斯的部落與他們的首領談妥條件：倘若第尼休斯的兄弟願助勃蘭登一臂之力，第尼休斯就不再只能在大路上遊蕩、被驅趕，緋特烈陛下承諾給予他們安居的土地，誓言不惜以武力捍衛他們的信仰與自由。為表誠意，身為宮相的亞瑟‧柯克蘭大人親自送上三大箱金銀、二尺絲綢以及普希頓碉堡以南30里的地圖作為箭筒價。

趁著艾登斯君因失去主帥而混亂，貝爾瓦德率軍離開碉堡，在與第尼休斯的兄弟們的合作下，戰線再度被往北推了回去。可能是主帥被殺對士氣的打擊太大，艾登斯軍幾乎可以用潰逃來形容，直到艾登斯全軍越過人工河後貝爾瓦德才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在原地駐紮以等待緋特烈陛下的指示。

「真是會給人找麻煩。」一只雪白的手掀開了營帳，亞瑟‧柯克蘭走了進來。

「謝了。」貝爾瓦德站了起來「不過這樣沒關係嗎？」

「沒事。」亞瑟拍去身上的雪花。「第尼休斯人的問題遲早也是得處理，順便而已。」

貝爾瓦德點點頭。

「柯克蘭大人。」傳令官在門外叫喚，在得到許可後步入營帳。「柯尼斯來了信。」

亞瑟皺起眉，接過信籤後轉身讀信。

「怎麼了。」貝爾瓦德看著亞瑟陰沉的臉色忍不住開口。

「雷德、立歐以及渥索爾認為我國越過人工河的舉動是非法侵占。」亞瑟握緊手上的信，用力得幾乎要把信捏爛。

「艾登斯越過人工河怎麼就不見他們說些什麼。」貝爾瓦德表情沒變，語氣中卻帶著一點不以為然。

「先前借道提克、併哈布斯在加上瓊斯的事，大概是怕我國坐大吧……」亞瑟瞇細眼「奧克森謝納將軍，全軍退回人工河南岸等待陛下進一步指示……我回柯尼斯一趟。」

快步走進皇城，亞瑟臉上盡是掩不去的焦躁。走到御書房前，他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不致失態後才敲開了書房大門。

「你總算回來了。」伊凡鬆了一口氣。

「你們在搞什麼！？」果然還是抑制不住怒氣，亞瑟大吼。「不趁現在士氣正好的時候一口氣打過去，難道還等艾登斯城重整旗鼓再打過來！？這是打仗！不是講究原則的決鬥！！」

「你知道我就不知道！？」伊凡的聲音也揚高起來「現在大陸上各國基本上都是反對我國對艾登斯的武力行動，甚至揚言不惜終止貿易關係，我能怎麼辦！？」

「什麼事都沒辦法處理要你幹什麼啦！？」「總比某人一個勁地亂衝好吧！？」

「好了兩位。」坐在主位上的緋特烈拍了拍手吸引那兩個炒得正熱的宮相的注意。「別連這種時候都還像孩子一樣吵鬧不休……亞瑟，北方情勢如何？」

「哼。」原本氣惱地將頭扭到一邊去的亞瑟聽到問句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瞥了緋特烈一眼「單就迎擊艾登斯而言，奧克森謝納將軍就足以獨當一面了。老實說，艾登斯可用的邊臣……少得可憐。」

「應該是因為內戰吧？」伊凡調侃地朝主位上氣定神閒的緋特烈陛下投去一眼「誰像我們家陛下那麼好運，主要將領不是保持中立就是投到他旗下。」

「就是。」剛剛還吵得火熱的兩人這回卻站在同一陣線了。「如果瑞爵斯沒那麼愚蠢哪輪的到他阿。」

「吵死了閉嘴！」

亞瑟聳聳肩，繼續了剛剛的話題：「撇開內戰的關係，老冬王近年多疑嗜殺也是原因……至於與雷德串聯的立歐與渥索爾，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連邊防的駐軍也沒有增加。」

「可以想像的到。」伊凡頓了頓「誰會想做沒好處的事？搞不好正等著看雷德咬我們一口。」

「雷德的確是問題。」緋特烈嘆了口氣「路德維希雖然鎮得住南邊，但是軍費吃不消阿……」

「你不要想用加稅來解決問題。」亞瑟睨了支著頰的主君「加稅的話安東尼奧絕對第一個衝來宰掉你，道格拉斯也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也不要想從哈布斯跟翡德羅伸手。」伊凡接著給想要兩面作戰的王上重擊「這兩個區域統治都還不穩，當心鬧革命外連你家財務大臣一起出走。」

「我什麼都還沒說欸？」緋特烈攤攤手。「總之，攻打艾登斯的事就先緩緩，邊防的事就交給貝爾瓦德負責了。」

「說得輕巧。」亞瑟沒好氣的瞪了自家陛下一眼「這次宣戰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你不知道嗎？下次可不一定有麼好的藉口了。」

「那是。」緋特烈微微頷首「不然讓提諾出去晃個兩圈？」

「我的陛下。」伊凡按了按自己額上跳動的青筋「艾登斯畢竟是他的故國，人家不會願意的……就算他肯好了，奧克森謝納將軍也不會肯的。」

「嘖。」緋特烈撇撇唇「那個先放到一邊，我們還是得尋求盟邦的聲援，才能避免這種狀況再發生。」

「這不容易。」伊凡搖搖頭「現狀就是各國懼怕我國在併哈布斯、攻下翡德羅後更進一步威脅到他們生存範圍。依照我的看法，不如先與立歐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以及貿易互利原則來確保它的立場不會傾向艾登斯與雷德。」

「那還不如逼迫艾登斯簽下休戰協定。」緋特烈陛下笑得狡獪「這樣一來，他們再度對我國動兵時就能直接用“背信”當理由直接打回去！」

「……結果還是必須用武力讓艾登斯退讓嘛……」亞瑟微微一頓「軍隊還在人工河南岸待命喔？你如果再拖拖拉拉的也只是白白耗損軍費。」

「那麼，」伊凡抬起頭「請下令吧，陛下。」

「此次戰事依舊由貝爾瓦德‧奧克森謝納將軍執令。」緋特烈微微一笑「將艾登斯軍逐出海姆平原！！」

看著從御書房出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同僚，伊凡終究是沒忍住地一拐子過去。

「伊凡，布拉金斯基。」亞瑟吃痛地按著肩膀，轉過頭露出猙獰的笑容。「你現在是活膩了嗎！？」

「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伊凡露出無惡意的笑容「萬一不小心撞歪宮裡的柱子就不好了。」

「多謝關心，我還沒學會如此高超的技巧。」亞瑟一邊說著一邊往身旁的人揮了一拳，卻被對方閃了過去。

「好險！」伊凡誇張地叫了起來。

「嘖。」亞瑟看著自己落空的拳頭，認真思考著要不要再補一拳。想一想發現不符合經濟效益，只好作罷地放下拳頭。「幹嘛？有事？」

「這是我要問的吧？」伊凡收拾起玩鬧的態度「怎樣？對艾登斯的戰事有疑慮的地方？」

「算是吧。」亞瑟頓了一下。「以目前的狀況來說，應該是雙方都退到拉姆斯河10里處會的狀態會對我們比較有利吧……你認為呢？」

「的確，這樣艾登斯有動作我們也比較能及時反應。」伊凡微微抿住唇「那來說點你大概要擔心的事好了，這次針對艾登斯的戰事所發佈的動員令與徵糧令……西利亞郡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聞言亞瑟猛地轉過頭。「完全沒有動作！？」

伊凡點頭。

「這下有趣了……」亞瑟撫著下頷「王知道了？」

「大概。」伊凡聳聳肩「那傢伙看起來不太在意。」

「不是不在意……那隻狐狸應該打著要把“那個傢伙”扔給我們處理的主意。」亞瑟翻翻白眼「算了，現在也動不了他。」

「其實單就無視王令就可以處置安德魯殿下了吧？」

「怎麼處置？」亞瑟跟著伊凡走進了執政樓「你該慶幸不是每個領主都有先王的特許令，不然勃蘭登早就只剩空架子了。」

「先王？」伊凡挑起眉「不是前王？」

「威廉陛下腦袋沒那麼不好使。」亞瑟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通常這種事都是活到七老八十腦筋有些轉不過來的才做得出來……例如威廉陛下他老爸。」

「……麻煩死了。」還想再抱怨什麼的伊凡看見窗外的人影後果斷中止了話題，朝著已經落座整理起文件的同僚露出了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亞瑟，我想你得先處理另一個麻煩。」

「什、」亞瑟錯愕地抬起頭。接著一個人影朝他急奔而來，以幾乎要將他從辦公桌後拎出來的力道將他環抱住，亞瑟回過神後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是來見你的！」

「這還真是熱情如火的告白呢。」

「國民的稅金不是用來讓你在這說屁話的！！還不幫忙把這傢伙拉開！？」亞瑟氣急敗壞地扯著阿爾弗雷德箝住他的手臂。「混帳！給老子放手！」

「噗。」阿爾弗雷德撇了撇唇「才不要☆」

「你說什麼！」亞瑟用指甲掐住阿爾弗雷德的手「我說放開！布拉金斯基你是打算在那裡看熱鬧看多久啊！？」

「……妨礙別人的戀愛之路會被豬踢。」伊凡撫著下頷，望向聽到亞瑟叫了自己名字後就繞到亞瑟背後環住他的阿爾弗雷德。「嘛嘛就體型而言，他大概就是那隻會衝過來踢我的豬吧？」

「我才想知道到哪裡採辦了這麼堅固的椅子。」阿爾弗雷德略帶挑釁地直視伊凡「不然怎麼能支撐的住您呢……」

「咳鬆、鬆手……」

「唉呀～你家親愛的好像快被你勒死了喔？」

阿爾弗雷德吃了一驚，連忙收回手。亞瑟得到自由後，還沒緩過氣就直接給了後面的人一拳。

「碰！！」

「幾條迴廊外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基爾伯特無奈地靠在門邊，看著房內的鬧劇，最後目光停在了亞瑟越發鐵青的臉上。「你是怎樣？月事不協調？」

亞瑟兇狠地回以一個中指。

基爾聳聳肩，走了進去。「北方好玩嗎？」

「我又不是去玩的。」用力撥開阿爾弗雷德試圖再攀上來的手，亞瑟顯得有些脫力。

「咦～」伊凡故作驚訝「我還想跟你要土產的……」

回應他的是一只劃過半空的墨水瓶。基爾順手把墨水瓶攔截下來，放到伊凡桌上。

「不鬧你了。」基爾先是回頭警告性地瞪了還想說些什麼的伊凡一眼後，才往前跨了一大步「是說……你把提諾帶到前線去沒挨貝爾瓦德一頓好揍？」

「幸好奧克森謝納將軍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亞瑟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像某人。」

「是啊，不像某人。」基爾斜覷了趴在桌上唉嘆的伊凡一眼。而注意到基爾目光的伊凡，抬起頭對面前的人笑了笑後也跟著感慨了起來。

「跟某個胖子不同真是太好了。」伊凡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不然北方就會少了一個值得信賴的將領呢～」

「這是在稱讚我的實力嗎？」阿爾弗雷德眼珠轉了轉，笑了起來「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哈哈哈☆」

基爾伯特瞪大雙眼，亞瑟則是掩面低下頭。

「亞瑟。」基爾找回自己聲音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了拍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桌子裡的亞瑟的肩膀。「請節哀。」

老實說這麼厚臉皮的人可不多見，基爾伯特幾乎可以預想到某人被弄得雞飛狗跳的場景。

「……。」亞瑟恨恨地抬起頭望向一臉憐憫的基爾「快把這個社會的亂源丟出去啊！這不是你的職責嗎！？」

「想辦法讓他人間蒸發掉啊！這不是惡毒陰森又小心眼的你的專長嗎！？」

「你見鬼了嗎？像我這種正直的官員怎麼會有這種專長？」亞瑟義憤填膺「這明明是布拉金斯基的專長！」

「喂喂、別扯到我這來，我也沒有這種專長的。」伊凡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欸、你的存在給社會帶來了相當程度的困擾……看來也只好請你去死了，嗯自盡不錯你就自盡吧。」

「哈哈這是什麼新式笑話嗎？還滿有趣的呢☆」

最後索性乾脆無視阿爾弗雷德的亞瑟抬眼望向基爾伯特：「對了，你來幹嘛？」

「幫伊莉莎白那個瘋女人請假。」基爾伯特沒好氣地撇撇嘴。「她跟小少爺的婚期訂下了。」

「喔。」自基爾手上拿過文件，亞瑟只草草瞄過後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替我向羅德里希表達我的哀悼之意。」

「被伊莎聽到會被宰掉喔？」

「難道還怕她不成？」亞瑟笑了笑。「是說，這樣是不是應該把伊莉莎白調回來？」

「然後把那傢伙踢出去？」基爾伯特比了比阿爾弗雷德。

「不錯的提議。」亞瑟一邊整理自己的桌面一面道：「但你忘了他現在駐守在翡德羅……瓊斯將軍。」

「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笑咪咪地指著自己。「我比較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亞瑟嘆了口氣。「阿爾弗雷德，翡德羅的狀況怎麼樣？」

「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喔～」阿爾弗雷德逕自拖來一張椅子，在亞瑟旁邊坐了下來。「你想把它交給那個小個子嗎？」

「還不到時候。」亞瑟閉了閉眼睛，接著話鋒一轉。「瓊、阿爾弗雷德，你難道都沒有其他事可做嗎？還待在這幹嘛？」

「有啊。」阿爾弗雷德泰然的回覆。「我是來邀請你一起共進晚餐的，我有這個榮幸嗎？」

亞瑟瞪著阿爾弗雷德伸出的手好一會，才想開口拒絕就被伊凡出言打斷。

「你就陪他去吧，反正也沒人陪你吃飯。」

「我還有工作！」

「反正工作也不會有人幫你偷做，至少我不會幫你做。」伊凡聳聳肩。

「那就這樣好了！」阿爾弗雷德站了起來。「晚上我來這裡跟你吃晚餐！」

「瓊斯將軍你聽人話行嘛！」

「就這樣～晚上見～。」

說完，阿爾弗雷德就風風火火的走了，一如他來時的樣子。

「等等、我的意見就這樣被無視了嗎！？」

接著，阿爾弗雷德都在固定的時間帶來晚餐，並且執意要跟他擠在同一張矮桌上吃飯。看著對方一副只要能跟他一起吃飯就心滿意足的表情，亞瑟越來越糊塗了。

難道，阿爾弗雷德是真的愛上了他，而不是向他原先所想的僅僅是為了被拒絕的不甘心？

抱持著這樣複雜的心情，羅德里希和伊莉莎白的婚期到了。原先，亞瑟只打算端著一個高腳杯就在宴席混到結束。然而，阿爾弗雷德不時投向他的目光實在讓他心煩氣躁到連原先的堅持都忘了，一連幾杯黃湯下肚後他的意識逐漸不清。

「疼……」亞瑟清醒時只覺得頸部快要斷掉了，他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的脖子，接著才發現自己腳懸空的事實，於是他掙扎起來。

「別動，會摔下去的。」背著他的人稍微在托住亞瑟地手上使了點力。

「阿爾弗雷德？」

「嗯？」阿爾弗雷德微微偏過頭。「先說，你後頸捱的那下是基爾伯特打的。因為你當時已經掀了兩張桌子了」

「天啊……」亞瑟簡直羞愧地想挖個洞鑽進去。然後他才想起自己還被阿爾弗雷德背著的事。「喂、放我下來。」

「才不要呢☆」

「去死！」仗著現在自己有高度的優勢，亞瑟毫不猶豫一拳從阿爾弗雷德腦袋打下去。

「現在這種狀態下？」而被打的阿爾弗雷德卻好似不痛不癢。「想跟我殉情嗎？」

「少說點蠢話。」亞瑟沉默了一陣。「……為什麼是我？」

「你什麼事都一定要有理由嗎？」阿爾弗雷德的腳步依舊穩健。「沒有理由。」

「你來到柯尼斯後應該也聽說了我不少傳聞吧？」

「你是指那些說你為了宮相這個位置不擇手段的傳聞？」

「嗯哼。」覺得這樣子的姿勢晃得有點頭暈，亞瑟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趴回阿爾弗雷德背上。

「我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阿爾皺起眉。「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你不在我的計劃內。」亞瑟的聲音因埋在阿爾弗雷德頸間而顯得有些模糊。

「就把我排進去。」阿爾弗雷德的語氣顯得很理所當然。「Hero不會讓你吃虧的喔☆」

「才不要呢白癡！」

感覺到背上的人有些顫抖，阿爾弗雷德想轉頭看一下對方的狀況卻立刻被發現他意圖的亞瑟扳住頭，強迫他只能直視前方。

「不准回頭！」

「你……還好吧？」

「沒事。」亞瑟的聲音帶上了微微的鼻音。「我只是有點累了。」

「喔。」難得識相的，阿爾弗雷德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是說，我過一個禮拜就要回翡德羅了欸？」

「嗯，我知道。」

「有這個榮幸邀請柯克蘭大人一起吃頓飯嗎？」阿爾弗雷德眨了眨眼，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對方現在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急急地想扭過頭詢問對方意見，卻又立刻被亞瑟一掌拍了回去。

「說了不准回頭的！」

「拜託～就當作幫我餞行嘛～」

「……如果我有空的話。」

「你如果沒空我就打包到你辦公廳裡野餐！」阿爾弗雷德咧咧嘴「不接受反對意見☆」

「敢吃的到處都是就宰了你！」

「等一下、你這樣根本就是不打算跟我出去吃飯了嘛！？」

「有意見？快點放我下來你這白癡！」

「噗噗才不要呢！」阿爾弗雷德不管亞瑟越來越粗暴的抗議，兀自加快了腳步。「全速前進！！」

「快放我下來啊你這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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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