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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總是特別短暫。

 

奧爾希曆1708年春,艾登斯軍在歷經一年的調息後再度揮兵南下,這次冬王

的目標是取下水草豐美的瑟列斯城。

 

駐守瑟列斯城的丹‧瓦爾德斯將軍接獲消息後立刻下令將外城居民內遷,同時將軍情加急送往柯尼斯。面對艾登斯再明顯不過的侵略意圖,緋特烈陛下自是不會坐視不管。

 

同年4月,勃蘭登向艾登斯宣戰。

 

宣戰後,由於考慮到拉姆斯河南岸亦不可失,遂緋特烈陛下下令奧克森謝納將軍固守拉姆斯河南岸,改由瓊斯將軍率其舊部北上協助瓦爾德斯將軍守住瑟列斯城,並試圖將艾登軍逼回人工河北岸。

 

六月,由於艾登斯軍受不了日漸炎熱的氣候,天秤才有逐漸傾向勃蘭登的趨勢。然而,大陸上其他各國自是不可能坐視勃蘭登擊敗艾登斯後將國界擴張至人工河北岸。七月,長年對勃蘭登南疆虎視眈眈的雷德再度對喀爾圖用兵。同月,渥索爾亦宣布與艾登斯組成同盟。

 

「柯克蘭大人!」傳令兵迅速地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呈到主導對外戰事的王國輔宰手邊。

 

「前線情況如何?」亞瑟自巨大的軍事部署圖前轉身,冷靜地問道。

 

「艾登斯軍已退至伊特亞隘口,但瓦爾德斯將軍與瓊斯將軍也無法繼續往前推進。」傳令兵頓了下「渥索爾方面,似乎打算派出克勞維茲的火槍隊與艾登斯的萊斯特一同防禦伊特亞隘口。」

 

「渥索爾的克勞維茲?」亞瑟瞪大眼,轉過身想在地圖上找到伊特亞隘口。「……伊特亞,」他的手指順著伊特亞隘口往上,然後瞇細了眼。「西德雅冰漠嗎?立刻要瓦爾德斯將軍和瓊斯將軍停止叫戰,以萊卡碉堡為據點,務必在拜爾修米特將軍前去之前守住萊卡安特雅防線!」

 

亞瑟話才沒說完多久,另一名士兵就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艾登斯主動叫戰!」

 

亞瑟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黑,他微微按住自己的左額。「阿爾、瓊斯將軍經不起叫囂……出戰了?」

 

士兵沉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碉堡外的一片灰茫,阿爾弗雷德眼神暗下。倒不是為了被拉長的補給線……這點身為軍事大國的勃蘭登倒是一向控制得很,而是為了碉堡外前來叫戰的人,軍旗上繪著的那兩枝紅色的火槍像是能灼傷人一樣……克勞維茲,渥索爾的克勞維茲將軍,那個率領著奧羅大陸上最強火槍隊的克勞維茲將軍,他唯一的老師。

 

他從未正面與克勞維茲將軍正面交鋒,這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現在他不能退!怎麼可以丟掉萊卡安特雅防線!

 

但面對昔日恩師他怎麼想也不覺得有贏面。阿爾弗雷德只能暗暗祈禱,希望路德維西在這次會戰結束前可以趕到。

 

最終,在阿爾弗雷德丟失萊卡碉堡退回瓦爾德斯將軍駐守的安特雅城後,戰事再度陷入僵局。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路德維西帶著他的軍隊來了。同行者赫然還有被譽為勃蘭登戰神的瑪斯‧拜爾修米特!

 

瑪斯一到,也不跟他們這些小輩囉嗦,馬上就跟瓦爾德斯要了指揮權,然後對阿爾弗雷德傳達了來自柯尼斯的命令。

 

「瓊斯將軍,王要你動身前往喀爾圖,協助海德瓦里將軍擊退雷德!」

 

 

 

 

門外響起的腳步聲讓原本針對西利亞郡異常的兵力調動作討論的兩位宮相停下了交談。沒等上太久,大門就被用力地踹開。

 

「為什麼!?」阿爾弗雷德怒吼道。

 

亞瑟與伊凡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指的是什麼。好半晌,亞瑟才開口:「你是以什麼身分站在這裡質疑我的決定的?面對克勞維茲,你難道真的有勝算?」

 

「……說到底,你們是不相信我!?」阿爾弗雷德幾乎是從牙關擠出這些字。

 

「等等,你先冷靜一點!」伊凡攔住阿爾弗雷德,試圖要讓氣氛緩和點。奈何亞瑟並不領情。

 

「我只是判斷你對上克勞維茲不易取勝,王上也同意這點。你若是這樣想……」亞瑟別過頭。「那就這樣吧。」

 

「你!」阿爾弗雷德咬了咬牙,負氣離去。

 

「這樣好嗎?」伊凡一臉擔憂地看著亞瑟。「就這麼讓他誤解?虧你還特地去求瑪斯大人……」

 

「嗯……」亞瑟垂下眼簾,自嘲的笑了笑。「他終究不會是我的理解者。」

 

 

 

 

感受到上司的壞心情,所有正在補給物資的士兵無不戰戰兢兢的。待物資補充完畢,大軍便浩浩蕩蕩地飛馳出了柯尼斯城。

 

一路上阿爾弗雷德都冷著一張臉,然而,他的心思卻早已不在北方的戰場或是即將奔赴的南疆。他不斷思索這些日子自己到底是哪裡做得讓人無法信任,忽然,一個想法竄進了他的腦海。

 

……如果亞瑟並非是對自己不信任呢?如果他是怕自己遭罪呢?這個想法移植在他腦海中盤旋無法抹去。

 

阿爾弗雷德勒住了韁繩。

 

「嘶!」

 

一旁與他並進的副官嚇了一大跳,也跟著勒馬停步,等安撫完座下受驚的馬兒後一抬頭,卻看到自家上司掉過頭往反方向前進的樣子,他連忙策馬橫在了阿爾弗雷德馬前。

 

「將軍!您在做什麼!?」

 

「我要回去!」阿爾弗雷德的臉上寫滿焦躁。「回柯尼斯!」

 

「不行!」副官一口否決了阿爾弗雷德。「不管什麼理由,您現在回去就是抗命!您要拿所有弟兄的性命開玩笑嗎!?」

 

阿爾弗雷德反覆深呼吸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他明白自己就算有再多理由這裡都不是他該任性的地方

 

再望了柯尼斯的方向一眼,阿爾弗雷德旋過馬,不再回首地往喀爾圖的方向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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