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火車包廂時裡面已經有人,對方倚著窗框似乎已經陷入了熟睡。長途旅行總是讓人疲憊,他懂得。所以在坐進位置時刻意放輕了手腳,然而卻還是讓對方醒了過來。那雙鮮紅的眸子,從一開始的警戒變換了好幾種情緒,最後徒留一絲悵然。
車廂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他輕咳了聲,決定出聲打破這片寧靜。「真冷的天,不是嗎?」
對方望了過來,似乎有些疑惑,過了一會才開口:「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呢。又或許是你沒見過真正的寒冷?」
他的回答讓他好奇起來。
「您是哪裡人呢?」
銀髮紅眸的青年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大拇指來回磨蹭著他的領夾,又過了會才答道:「……普魯士。」
他有些詫異的望進對方那雙如同紅寶石的眼睛深處。然後聽到對方又重複了一次。
「我是普魯士人。」
他對座的乘客沒再說其他話。
基爾伯特摩擦著自己腿上那本精裝日記本的封面,過了許久才將它打開,斟酌了一下要在上面留下些甚麼字句。
普魯士。
這個名字已經從國際舞台退下,或許將來也會從人們的記憶裡淡去,但這卻是他。
基爾伯特聽著火車發出的平穩聲響輕輕嘆了口氣,彷彿過去那些為了他的存在而努的身影都在窗外,隨著火車不斷往前駛而被拋在了後頭。火車過了一個又一個站,就像時間不斷往前,不知不覺窗外已是一片銀白。
他在刺骨的寒風中下了車,走沒幾步就發現自己的衣角似乎被甚麼給勾住了。基爾伯特低下頭,這才發現是一個正在兜售塑膠花的孩子扯住了他的衣角。
一頭金髮。他想。跟那個孩子一樣。有那麼一瞬間他把眼前的身影跟已經消逝許久的神/聖/羅/馬重疊起來。回過神,那個孩子還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用著不流利的英語希望他能買下籃子裡的人工玫瑰。
基爾伯特付了錢,從籃子裡挑出一枝鮮紅色的玫瑰。
逝者已逝。
基爾伯特看見伊凡站在驗票口外等著他,一看到他臉上就充滿光彩,然後朝他猛招手。基爾伯特走了出去,把那枝玫瑰塞進伊凡手中。
「……玫瑰跟你超不搭的欸。」
然後笑著拉著立刻哭喪著一張臉嘟囔著“不是你塞給我的嗎”的伊凡晚前走出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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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親愛的公主,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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