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果然言出必踐,隔日便遣人來接並奉上了傷藥。馬車出了鎮上便一路疾行,最後停在了一處看似普通的院子前。
下了車,一旁候著的僕從就要來拿邢方手裡的長槍。邢方往旁邊躲了躲,笑道:「雖然我相信你家主人並無惡意,但有點東西傍身卻也叫我安心點。」
那人還想說些甚麼,卻被那日的女子抬起一掌打斷。女人似乎胸有成竹,對於邢方的話也不掛懷,巧笑道:「軍爺說的很是,那麼留著也無妨。軍爺,請。」
邢方跟著女子走進了位於中央的宴客堂,一走進去他就被撲面而來的甜香以及脂粉味薰得忍不住皺眉。坐在主位的主人家一看到他就鬆開摟著樂伶的手站了起來,大笑道:「軍爺願意賞光,可真是讓敝處蓬蓽生輝啊!」
「主人家客氣。」邢方回以一笑。「不知主人家有何見教?」
「哪有甚麼見教?」那人楞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不過是個酒宴,大家交個朋友而已!」
「某為軍職,卻不知該如何與綠林為友了。」話一說完邢方就捉起桌上的筷子朝那人投去。邢方出手極快,是以那賊首竟是完全沒能做出反應就讓一根筷子射中了眼睛,頓時血流如注。
「好!」那人一咬牙,抽出了擱在椅子旁的長刀,將刃間對準了邢方。「敬酒不吃,就讓你看看爺爺的厲害!」說完,就持刀砍向邢方。
那馬賊橫行於此不過是憑恃人多和一身氣力,邢方又怎會怕他,不多時便再下一城,斬斷了對方右掌將他釘在牆上。
邢方站在原地好一會,待緩過氣後才使盡把槍拔了起來。環顧四周,屋內那些妖嬈女子早就跑光了,只留下一室異香。單憑自己此時氣息不穩邢方也知這香必有古怪,所以也不多作逗留,大步跨出了屋外。
屋外此時早已聚起了人,個個都揚著兵刃,一副與他不死不休的樣子。
「要是問真在就好了……」邢方嘆了聲,便將手裡長槍揮了出去,前頭的人頓時就被打飛了幾個,槍尖一挑一壓,轉瞬又是兩條性命!如此攻防了一段時間邢方開始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與他對戰的人見他面色潮紅、腳步虛浮頓時心頭一喜,揚刀劈了下來。邢方側身一閃,抽出腰間匕首直接送入那人胸口,竟是強自將那股騷動壓了下去,硬是殺出一條血路。
眼見寨內死傷大半,餘下那些人紛紛哄逃。邢方也不去追,逕自去摸去了馬房挑了匹順眼的馬騎回了鎮上。
剛才在一片混戰中尚可強自壓下,待到脫險後體內那股燥熱卻是再難忽視。邢方不禁苦笑,卻也只得先回客棧將自己打理妥帖後再前去大夫處。
進屋後,邢方立刻就先除了衣衫將臉、手跟上身擦洗過,確認身上不在有那迷香的味道後他才不得不面對自己已然勃發的下身。
他向來律己甚嚴,便是自瀆也覺頗為尷尬。然而當手覆上自己的性器後,身體卻依稀記住了幾次歡好的感覺,套弄了一陣便出了精。
模糊中,腦海似乎閃過了一個人。邢方瞪著自己指間沾染上的白濁發怔。還沒能細思房門就被猛地推開了,是薛樸。邢方正為自己一身狼狽被瞧了去而感到無措,卻又發現到對方看起來比自己更為窘迫,他沒忍住就戳了一句:「幹嘛?又不是沒看過。」
薛樸眼神飄了一下。「蹈矩,你還好嗎?」
「嗯。」邢方閉了閉眼。「我以為大夫會多留你些時候。」
「毒性大部分都解了,就是傷口會收的慢些,所以留著也沒用。」薛樸下意識朝邢方走去,走了幾步就發覺不妥又退了回去。「我聽說那些馬賊有些不入流的手段……」
「問真。」邢方看他反應哪裡還不明白。「你想抱我?」
薛樸猛地呼吸一滯,一會才咬牙道:「是。」
邢方嘆了口氣。「過來吧。」
薛樸依言走近,在邢方身邊坐下。方才見他神色如常言語鎮定也不曾覺得有異,現在才發現對方額際跟胸口都佈上一層薄汗。薛樸伸手摸了摸邢方的臉,又問了一次:「你還好嗎?」
「煩厭的很。」邢方皺起眉,頓了下後忍不住抱怨:「都弄出來一次了。」
「鎮上的人都知道、」
「都知道?」邢方挑起眉,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主動坐到薛樸腿上。「知道什麼?」
「知道那些馬賊用淫宴來招待權貴,所以官府剿匪,終究淪為空話。」薛樸說著,竟是有些不捨地蹭了蹭邢方的面頰。「竟是用了藥嗎?」
「一時不察。」邢方勉強笑了下。「也就難怪他們有恃無恐。」說完便長長嘆了口氣,然後竟是把頭靠在薛樸肩上將沾有濁液的指尖送進自己體內。
薛樸雖然看不到邢方的表情,但卻將他泛紅的耳廓以及下身的動作看得清楚,耳邊壓抑的輕喘和腹部逐漸漫開的濕意讓他終是忍不住也用唾沫沾濕了手指探入邢方體內。突來的侵入讓邢方溢出了一聲難耐的呻吟,竟是僵在那不敢再動。
薛樸見狀微微一笑,抬起手抽掉了邢方的髮冠,而侵入邢方體內的那隻手則抵在他敏感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然後,在邢方耳邊低道:「自己裡面怎麼樣?」
「不、不怎麼樣。」邢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卻還是強自把話說完。「難為你用的下去。」
「蹈矩。」薛樸聽得心裡極為不適,半點調笑的心情都沒了。「……我喜歡你。」
「我知道。」邢方困難的抬起頭,一臉的困惑,見薛樸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也不強求,只拍了拍對方的手臂。「可以了。」
薛樸抿抿唇。「……躺下好嗎?」
邢方沒答,只點點頭。見邢方答應薛樸才緩緩將人放倒,然後抬起他的一條腿闖了進去。
薛樸也不急著動,只是細細地將親吻落在邢方面頰和頸部,再往下移,便看到那些新添的傷,他不由得一滯,「……又弄得滿身傷。」
「不過小傷,舔舔也就好了。」邢方滿不在乎的回道,但下一刻就變了色。「等等、我不是叫你舔!會痛!薛問真!你別逼我踢你下床!」
「總還知道要喊痛。」薛樸伸手制住不斷扭動的邢方,微微皺眉。「你別動了。」
邢方還沒反應過來下身就被狠狠一撞,邢方被撞得藏不住呻吟,而後更是跟著十來下鼓搗,次次都落在他那處軟肉上。他本就因為藥性未退而十分敏感,被薛樸這麼一弄更是不由得淚凝於睫、輕喘連連。他這副神情迷離的情狀落在薛樸眼底只讓薛樸更難以自抑,當下什麼都不肯管顧了,只任那慾潮將他倆一同滅頂。
邢方是被背心傳來的高熱驚醒的。醒來時還有些茫然,昨夜怎麼結束的他已記不清楚,卻是沒想到薛樸會埋在自己體內一夜。邢方閉了閉眼,咬牙往前掙開一些,那物出去時將體內的濁液也帶出去了些,惹得邢方羞窘的顫了顫。
小二哥是知道房裡的人去了馬賊的塢堡的,一早就頗知情識趣地送了水進來。
「爺。」小二小心翼翼的開口,惟恐惹了青年不高興。「床上那位姑娘……要幫她準備早膳嗎?」
「哪來的姑娘?不、他不是……」邢方按了按生疼的額際,好一會才明白小二哥是誤解了什麼。他想解釋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只輕嘆一句:「給他弄點粥。另外,請大夫過來一躺。」
「大夫?」小二握著邢方遞來的銀錢傻楞楞地又複述了一遍。他看青年的神情,原以為定是馬賊窩裡掏出的姑娘伺候的不順心,要找人牙子過來,沒想到卻是找大夫。
「對,勞煩。」
小二狐疑地望了邢方一眼。坐在床邊的青年烏髮披散,眉目清雅,端的是個芝蘭玉樹的佳公子。再細瞧些卻依稀能看到他鎖骨上的紅痕……小二哥連忙別開了眼,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似的連聲稱是後逃之夭夭。
大夫在邢方把自己跟薛樸打理乾淨後沒多久就到了。他看完薛樸後臉上不禁露出了怪異之色。
「如何?」邢方坐在桌邊,捧著茶水。「先生但說無妨。」
「這……」大夫看了看邢方又轉頭去看薛樸。「這位俠士身上的毒已解的差不多,就是傷口上沾上的毒難以根除,是以傷情反覆,得費些時日才能痊癒。但他氣血不足……」大夫憋得面紅耳赤,遲疑許久還是開口:「不宜房事。還請軍爺勸他一勸,傷好前這秦樓楚館,還是莫去了。」
邢方愣了下方才笑道:「我省得。既是如此,便得再勞煩先生多開個補氣的方子。」
「藥方倒是容易,卻是此處荒涼求藥不易。」大夫的筆頓了頓。「軍爺若是手中銀錢還夠,不妨直接拿些參片讓他含著,雖是比不上全參湯,倒也聊勝於無。」
「如此,便多謝先生了。」
薛樸醒時已是夕陽西沉,房內卻還沒點燈,邢方的臉就這樣被籠在暗處,叫人難以分辨他此刻的表情。
「蹈矩。」薛樸喊了聲,聲音竟是他沒想過的沙啞。「我怎麼了?」
「縱慾過度。」邢方把桌上的燈點起來後才走向床邊,然後伸手探向薛樸的額頭。「退燒了……你餓了嗎?」
薛樸搖搖頭,拉下邢方的手捏著。
「就是不餓也吃點。」邢方嘆了口氣。「問真,我找人送你回蒼雲堡好嗎?」
薛樸張了張嘴,想反對卻也知道此行累他甚多,聲音便梗在喉嚨發不出來。
「並非是覺得你帶累我。」邢方看穿薛樸的心思,在床邊坐了下來。「你若不想回去,那我買個馬車好嗎?」
「我還行的。」
「那好吧,我們在這多留兩日。」邢方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我下樓幫你拿藥。」
「蹈矩!」薛樸見他要走,心下慌亂竟是叫住了邢方。待邢方回頭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隨便起了個話偷:「那些馬賊你待如何?」
「與你無關。」邢方頓了下,似乎也覺得說得太重。停了會才一面揉著眉心一面開口:「我會處理的,你就不要太過憂煩了。」
薛樸聽得眼皮一跳,還想再說卻見邢方朝他揚起一掌。「打住,我下樓拿藥。」
邢方說了多留兩日就是多留了兩日,兩日時間也足夠他把事情打理妥貼,所以竟也是沒半點耽擱兩日後便離開了龍門荒漠。這兩日薛樸被邢方拘著養身,對方在外頭幹了甚麼也全然不知,只見他神色鬱鬱,似乎心中有極為難之處。此外,那人夜裡也是絕不肯與他同寢了,明明是難得可以相處的機會,薛樸也只能咬牙暗恨那日不曾多留個心眼,整好玄甲才下去,以至今日竟除了萬事類人沒半分用處。
邢方對於薛樸心中異動也不是全無知覺,只是他諸心紛亂實在沒有心神再顧及薛樸。實在也是不曾有過這種時刻把人放在心上的心情,這才讓邢方有些手足無措,常常看著那人便發起呆來。
「蹈矩?」注意到邢方的出神,薛樸忍不住關切,「可有不適?」
邢方垂下眼思考一陣後竟是緩步朝薛樸走來,然後有些強勢的挑起薛樸的下巴,在他唇上啃了一下。
「蹈矩?」薛樸有些受寵若驚地瞪大了眼。
「嗯?」邢方漫不經心的應了聲,眉間仍是愁痕難解。「我想點事,別在意。」
怎麼可能不在意!?薛樸嘆了口氣,虛虛摟住身前的人,在他鬢上落下親吻。「想甚麼?」
邢方直勾勾地看了薛樸好一會,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可說,不可說,說即是錯。」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當初不就是這樣嗎?虛無飄渺的情意一旦說出口了,就怎麼樣都感覺不太對了。想到此處,竟又是淡了笑容。他擺了擺手,轉身走遠。但薛樸又哪肯罷休,三兩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捉;那人卻是反掌一撥打掉了他的手。薛樸挑起眉,改探向邢方肩膀;邢方腳尖一旋,避開了薛樸的手,卻也轉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環著胸盯著薛樸。薛樸楞了一下,竟是起了爭勝之心與邢方動起拳腳來,兩人一來一往鬥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才罷手,雙雙狼狽地攤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還是邢方先緩了過來,他支起上身,「傷口沒裂吧?」
「沒。」薛樸也跟著坐起身,然後他就看到一道黑影朝他飛來。薛樸下意識地接了下來,然後才攤開掌心,躺在他手心的是個不到他半個手掌大的錦囊。他疑惑地抬頭看著那個已經爬起身的人。「蹈矩,這是?」
「給你無聊時含著的小零嘴。」邢方一面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面回道。
他又甚麼時候喜歡吃零嘴了?薛樸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願拂了對方好意地拉開了錦囊,撲鼻的蔘臭味讓他忍不住皺眉。「蔘片?」
邢方看他一臉嫌棄忍不住笑出聲:「大夫說你須得養氣。」
「你就不能加到湯裡?」薛樸拉緊藥囊,就要拋回給邢方。
「要我陪你吃藥?沒門!」邢方立刻就駁了回去。
見邢方回得這麼理直氣壯薛樸亦是啞然,只得乖乖取吃一片蔘片含了後把藥囊收進懷中。然後他站起身,走到火堆旁,在邢方身側坐下並接過了對方手上的匕首跟兔子,將兔肉片進鍋中。他一面做一面隨口問道:「還多久到陰山?」
「早進了陰山地界了。」邢方說完頓了一下。「你在茶館等我?」
「好。」薛樸將剩下的骨頭也拋進鍋中,然後取來水袋洗淨了手上的鮮紅後又拉過邢方的手把水澆在他手上。「你自己小心。」
「嗯。」邢方捏了捏薛樸的手指。「知道了。」
陰山這處倒是沒有橫生枝節,點的菜都還沒上齊邢方就回來了。薛樸的手僵在半空,看著那人自然地拿了自己的杯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邢方灌完水才發現薛樸神情古怪,他微微偏著頭,疑惑地搖了搖手中的杯子:「怎麼了嗎?」
「……沒有。」薛樸嘆了口氣,然後揭開桌上另一只杯子,斟滿茶水後放到嘴邊。「都處理好了?」
「嗯。」邢方在薛樸對桌落了座,抽了雙筷子。「今天走?」
「都可以。」薛樸拿起茶壺將邢方面前的杯子斟滿,然後轉過頭聽著黑市裡喧囂的人聲微微一笑。「希望關中也能早日見到這副平和的景象。」
「是啊。」邢方支著頰,也跟著露出微笑。
吃完飯,兩人往南一路疾行,第二日便來到五臺山下。他們到的時候時間已經谝晚,客棧也都住滿了人,便與那偶遇的雲遊僧一同去了寺院掛單。
那座禪院被叢叢花樹掩在後頭,饒是深秋也還有些許不知名的花或怒放或凋零,彷彿正與來客演示一番世間的無常。邢方看著那些飛花不知為何突然心念一動,便抬起了手將那落花接進掌中。
走在前頭的薛樸見邢方遲遲沒有跟上只得回頭來尋,卻是沒有想到那人會這樣一臉迷惘的站在花雨之中,他有些遲疑的喚了聲:「蹈矩?」
邢方聽到薛樸的聲音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表情。「我沒事。」
「阿彌陀佛。」接了迎客僧通知的寺院住持迎了出來,只看了一眼邢方手中的紅淚便笑道:「過眼飛花,皆是虛幻。」
「大師這麼說卻像是我放不開了。」邢方苦笑一聲,揚手讓花落下。
「無論聚散,皆是因緣。」老和尚合掌又誦了句佛號。「兩位施主,請。」
「多謝。」邢方笑著答道,然後就要舉步跟上已經轉身進入寺院的方丈的腳步,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讓人牢牢抓住了。邢方詫異的回過頭,對上了眼角有些泛紅的薛樸,他疑惑地開口:「問真?」
回應他的,是幾乎要把手指嵌入他肉裡的力道。
邢方向來醒的慢,鬧過幾次笑話後到也不急著起身,只躺在床上默默將待辦事項清點過一輪。等他向起身了,卻又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床上另一個人將手臂橫在他腰腹,緊摟著他不放。邢方試著掙了掙,卻沒能掙開,只好乖乖躺著。
他想起了很多事。過去師兄總說他沒心沒肺,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他若是這麼回了,師兄便又要說是他演得太好把自己也騙了過去。邢方下意識捏了捏薛樸的手,有些無奈的笑了。他知道薛樸是覺得他委屈,所以各方面都小心翼翼的。他當時的確是沒多想就應了,但如果換個人呢?
想到這,邢方不禁也楞了一下,末了卻只有輕嘆著搖搖頭:「緣分嗎?」
他話音剛落便覺得環著他的手顫了顫,邢方沒好氣的拍了拍那人:「問真,醒了就別裝死。」
薛樸不答,只低下頭在邢方頸間蹭了蹭。
「差不多就行了。」邢方屈肘給了後頭那人一拐子。「放手。」
薛樸報復性的在邢方脖子啃了一下才鬆手,邢方得了空隙倒也不急著下床,反而轉過身回啃了薛樸一口。薛樸只楞了一下,就把那個撩完就跑的人撈回來狠狠吻住!
這般鬧了許久,等到把行囊收拾完都已經逼近中午。他倆婉拒了住持留飯的好意後便馬不停蹄地趕赴太原。這差使原就是司徒鳶給薛樸接的,薛樸自是定當要親自去回覆命令,他索性就乾脆拎著邢方去見了欒將軍。欒將軍細細聽完後倒也沒多問些甚麼,只是在他們要告辭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你眼光倒是不錯的。」
邢方還沒回過神,就聽薛樸笑著回了句:「我也是這麼覺得。」
走下城樓,薛樸見邢方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又擔心了起來,但那人卻又是含笑著打混過去,然後又是數日不見蹤影。薛樸按耐許久,終是在聽到王師有所異動後忍不住去尋他,最後,他是在西城一處飾品攤子上見到了邢方。
他看著邢方取下用舊了的腰墜,從顧攤的小姑娘那接下了另一只仔細繫上。薛樸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繫在邢方腰間的那只腰墜,除了多了流蘇跟繩結,可不就是他遞出去的那只珍珠釧嗎?
邢方付了錢,從店主人那接下他要人打理好的東西,一回頭就看到呆愣住的薛樸。他眨了眨眼,笑著輕喚了聲:「問真。」接著就朝薛樸拋了個東西過去。
薛樸經驗老到的接了下來,然後攤開手心,只見一個小巧的平安鎖躺在他手上。薛樸怔怔地撫過上面那排『邢方五歲』的字樣,許久後才抬起頭:「蹈矩,戰事結束後要跟我回雁門關嗎?」
「不要,凍死了。」邢方笑著回了,然後大步走向薛樸。「換個地方就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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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為了雁塔蒼雲狗寫的祭品文,內容也用了一點奇遇的內容。還滿好笑的,9月底,我只寫了女裝開頭,然後說了等我觸發戎馬邊就寫完。我日日去蒼雲雁塔去了一個半月,然後就我寫完〈北風〉的時候觸發了。想想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