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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

 

沒法操課的幾個相識的蒼雲索性就聚在了一起,仿著讀書人的曲水流觴傳起了酒盞,酒杯傳到了那兩個人手上便就著抽出來的戰役對起兵法來。薛樸的運氣不好,早早就對過兩輪,好不容易酒盞換到了別人手上他才有閒暇分心看著窗外淅瀝。

 

邢方還沒回來。百里斥候對他應該不是難事,但他就是還沒回來。

 

薛樸越想心情越低落,也無心再行酒令,正要編個由頭回去的時後便看到了那人穿過雨幕踏進了酒樓。薛樸連忙站起,把邢方拉到自己身側,然後吩咐小二備上熱茶。

 

邢方攔下小二後便自若的拿起薛噗的筷子夾了個花生米吃了,然後看了看他們手上的酒盞歪著頭笑了下:「行酒令,真是好興致。」

 

「校尉要一起嗎?」

 

「不了,我不喝酒。」邢方搖了搖頭,然後轉頭對薛樸說道:「我回去瞇會。」

 

薛樸愣了下,抓住邢方的手。「要幫你帶飯嗎?」

 

這下換邢方愣住了:「今天伙房沒開伙嗎?」

 

「有。」薛樸微微勾起唇。「但我猜你會想睡晚點。」

 

「隨便幫我買兩個饅頭吧。」邢方打了個哈欠。「先走了。」

 

說完,竟是頭也不回地再次踏進雨中。

 

「……那個,你男人來幹嘛的啊?」剛剛接了酒盞的倒霉鬼忍不住問道。

 

「報平安。」薛樸垂下眼,但是卻極難隱藏住他的好心情。

 

「我說薛樸,」坐在對面的青年一拍桌,站了起來。「你好歹是將軍,被他一個校尉壓著算什麼事啊!?把他壓回去啊?」

 

啊?」薛樸滿臉疑惑的抬起頭,正要問就看那同門被旁邊的人拉了下來。

 

「老吳你是怕那天策踩不死你是不是?」拉著人的蒼雲數落了一句才回頭對薛樸道:「別理他,他讓邢校尉縱馬踩了一頓心情正不好呢!」

 

「蹈矩踩他作甚?」

 

「就、」那人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臉。「就是說了些不大好聽的話唄。」

 

「他倒是維護你維護的緊。」

 

薛樸頓了頓。「我知道。」

 

 

 

 

薛樸揣著兩顆溫熱的饅頭回房,饒是他已經刻意放輕腳步床上那人還是在他拐進內室時坐了起來。

 

「沒睡著?」薛樸在床邊坐下,順手就拉開了邢方睡得有些鬆的髮帶。

 

「瞇了會。」邢方打了個哈欠。「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看。」

 

薛樸垂下眼,沒有馬上回答。他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蹈矩,你會想抱我嗎?」

 

「……。」邢方面無表情的看了薛樸一會,然後很直接地倒回去,把被子拉過頭頂。「我睡了。」

 

「喂!」薛樸哭笑不得地去扯被子。「起來把東西吃了再睡。」

 

「唉。」邢方輕嘆一聲,又坐了起來。「是誰說了什麼嗎?」

 

「人家同我告狀呢!」薛樸湊過去吻了吻邢方的眼角。「好端端的作甚麼縱馬踩人?」

 

邢方卻不接話,只笑著看他。隔了一會才聽薛樸續道:「我都忘了雌伏人下落到別人口裡總是不好聽,所以、」

 

「嗯?」邢方歪了歪頭。「所以你要我幫你澄清嗎?」

 

「不是!」薛樸有些慌張起來。「我是想,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那倒是沒什麼關係。」邢方傾身抱住薛樸,在他耳邊輕道:「我這樣就夠了。」

 

薛樸鎮靜下來,微笑著回擁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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