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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說過不准灌他。」
邢方環著胸,一面數著桌面上的酒壺一面說道。
原本惟恐天不亂的殷千秋縮了縮脖子,悄悄躲到稽萬業身後。稽萬業翻了翻白眼,卻也沒動手把人揪出來,反而還不著痕跡地往右移了點將人擋在身後。
「我可沒逼他。」房立言昂首將杯中酒液灌下, 然後將酒杯重重落下。「誰知道他那麼不濟事。」
邢方微微挑眉,也不接話,就這麼瞅著房立言。不消多少時間,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天策將軍就低了頭。
「……對不起。」
邢方嘆了口氣,然後才在看起來已經醉倒的薛樸身邊坐下,他伸手挪了挪讓蒼雲將軍能在自己腿上躺得舒服些後才道:「就三杯。」
一聽邢方這麼說了,殷千秋立刻就從稽萬業身後冒了出來,拿著酒醰把邢方面前的杯子換成了碗。
邢方垂下眼,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面前被倒滿酒水的碗,最後還是認命的抓起碗將裡頭的酒液一飲而盡。
「他知道你其實能喝嗎?」
「這很重要?我才想知道你們怎麼老愛針對他呢。」面對房立言的提問,邢方撇了撇唇,然後放下了碗,按了按薛樸的額頭兩側,一面道:「千秋,出來坐好。」
聽了這聲殷千秋就知道邢方是不打算追究了,他咧開了嘴,還沒坐定就先嚷道:「老大我要跟你告狀!房謙之剛剛故意跟薛將軍說他親過你!」
邢方的動作頓了下,然後緩緩抬頭斜睨了房立言一眼。「因為淳于今晚值哨不能陪你?謙之,你可真是有出息。」
「我也沒說謊啊。」房立言聳了聳肩,卻見對桌的友人不知為何微微挑起了眉峰,看著自己腿上的戀人的神情帶著點莫名的無奈,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甚麼。」邢方笑了下,主動將自己面前的空碗斟滿,然後又是一飲而盡。「第二杯。」
「夠了。」稽萬業忍不住皺起眉,攔下了邢方正打算為自己滿上第三碗的手。「你等會要怎麼帶他回去?要幫忙嗎?」
「嗯……」邢方偏著頭故作思考。「你覺得用揹的跟用扛的,哪個最能讓他明天醒來時羞愧到無地自容?」
稽萬業聽完就愣住了。邢方見了他這模樣忍不住笑起來:「開玩笑的,我們的居處離這有點距離,等等我揹他回去。說好三杯,我不會食言,滿上吧。」
入夜後出了屋外還是有些涼意。
邢方揹著薛樸走了一段後突然開口:「問真,你還真打算讓我揹你回去啊?」
埋首在他頸間的人聽完他的話後忍不住就輕笑出聲:「甚麼時候發現的?」
「你猜啊。」邢方笑著把薛樸的身子托高一些。「吶、真的不打算下來嗎?」
他微微偏過頭,「現在的話,我們可以牽著手,一起慢慢走回家喔?」
細碎的吻落了下來,從額頭順著鼻樑,最後覆上了他的唇,就像巧心佈下的陷阱般,哄得他張開唇後便不再掩飾,侵入他口中肆意掠奪。
邢方雙手抵在薛樸肩上,也不知道是要將他推開還是將他拉近些才好。最後他還是出了點力把薛樸推開了些,然後別過了臉,卻不想他一口氣都還沒喘勻就又被戀人捏著下巴轉了回去。
有些事情其實早有跡象,只是他總不以為意,一廂情願地想對方也同自己一般只作舊日笑談,笑過也就算了。
下身的頂弄依舊激烈,身上那人卻每隔一小段時間就要低下頭親吻他。邢方被弄得有些渾沌,卻還是勉強抓住一絲清明將薛樸不對勁的態度想了又想,薛樸注意到他的分神,動作緩了下來,卻又低下頭在他喉頭咬了一口。
「想甚麼?」
邢方閉了閉眼。那一瞬間腦中其實閃過了許多字句,但他最後卻只問了:「你在吃醋嗎?」
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得直接,薛樸一下就愣住了,明顯的紅從脖子向上漫延將他連喝了酒也沒怎麼變的臉色染成一片駝紅,待他回過神便聽身下那人輕輕的笑聲在他耳邊盪著,帶著點憤恨,薛樸又再邢方鼻尖輕咬了一口。
邢方的笑聲停了下來,嘴角卻依舊維持著上揚的弧度。他伸出手捧著薛樸的頭,在對方額上親了一下。「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們都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薛樸閉上眼,長吁了口氣後才道:「對不起。」
邢方偏了偏頭,笑道:「薛將軍,拿出點道歉的誠意啊?」
薛樸笑了下,俯下頭啄了邢方鼻尖一下,然後抬起頭,望進對方眼底的一片笑意裡。他的脣舌順著邢方的項頸滑到鎖骨,吸吮舔弄的留下一串紅痕,然後,他伸出手握住了對方淌水的性器。
聽著邢方的聲音從原本的輕喘,因他的動作添上了難耐的低吟,薛樸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更加賣力,邢方受不住他這樣的捫弄最後便洩在了他手裡。
薛樸將手中的濁液舔進嘴裡,然後湊近了去吻邢方泛紅的眼尾,下身停下的動作又重新律動起來,每一下都頂在邢方那處碰不得的地方,將那人逼得微微顫抖卻又不由自主的環緊他,最後,他一面深吻著戀人一面將自己的體液留在對方體內。
邢方靠著他,直到薛樸幫他把下身狼藉清理完後才睜了眼,輕聲道:「抱我出去吧,不然我佈置的心思就白費了。」
薛樸不明所以,卻還是照邢方說的,幫他穿上裡衣後又抽了條乾淨的床單把人裹得嚴實後才把人抱出去。
廊下靜靜擱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支與他手掌同大的酒瓶和兩個酒盞。
邢方斟了酒,見薛樸不動便將手上那個盛了酒液的酒盞推到薛樸嘴邊。薛樸啜了一口,只覺杯中物比從前喝過的什麼都要來的甜美許多。
或許,是因為碎落在杯底的桂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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