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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惱人。
康宴別不時將頭半探出窗外,卻除了落了一臉雨珠外什麼也沒改變。他頹然的坐回椅子裡,卻又不由自主地偏過頭看向窗外,心中剛湧起一點遺憾的情緒就立刻搖了搖頭試圖把那點失望甩開。
原本就是方子游說了佳節寂寞,硬磨著要一起過節。現下天公不作美又能說些什麼,便是來了也只能雙雙悶在房裡。
雖是想得清楚,但康宴別還是有些鬱鬱。又悶著看了半天雨才強自振作地拍了拍雙頰,取來爺爺佈下的功課研讀。
他心神不定,讀進了多少也不可知,渾渾噩噩地讀過了晚飯時間,隨意吃了點東西便和衣上床。
他睡得很淺,所以窗扇剛被叩了兩下就醒了過來。康宴別赤著足踩下床,走向窗邊時,還一面想著罵罵那個有門不走偏要走窗的傢伙,但推開窗後他卻愣住了。
等康宴別回過神時,他就已經陷在方子游有些潮濕的懷抱裡了。他印象中的方子游一直都是神采飛揚的,甚少見他有這樣情緒低落的時候,康宴別見了這樣的方子游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才有些僵硬地將手環過方子游,順著對方的背脊輕撫。
維持著這樣相擁的姿勢好一會,埋在他頸邊的人卻突然悶出一聲輕笑。這聲笑卻挑動了康宴別的神經,他猛地將方子游一推,只見方子游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哪裡還瞧的出方才的半點愁緒。他氣得直接捏住方子游的雙頰用力往兩邊拉開。「王八蛋!又騙我!」
方子游明明可以輕鬆躲開,卻只是「唉呦唉呦」地笑著討饒。
康宴別脾氣來得急也去得快,沒多久就鬆了手。他看方子游那一身濕也知道對方大概是下了船連傘都沒能顧上就跑了過來。康宴別打量了方子游好一會才皺著眉開口:「你衣服先晾在椅子上,我拿我的給你換。」
方子游笑而不語,目光卻將康宴別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就像是在說:你確定你的衣服我穿得下嗎?康宴別怎麼可能吞得下這口氣!?轉身前朝方子游的膝蓋狠狠地踹了一腳。
康宴別要給方子游換的衣服最終只落得與那些濕透的衣裳一起落在了地上。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呢?是他的懷抱太溫暖、附在耳邊說話的嗓音太溫柔,還是……
康宴別還沒想出個頭緒腦中的思緒就被迫終止,覆在他身上的人往他敏感處重重一頂逼出他軟糯的嗓音:「嗯……子游哥?」
「什麼事?」方子游對著康宴別笑了笑,好似剛才自己什麼事也沒做一樣。
康宴別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因為不知道這到底該不該埋怨而作罷什麼也沒說,只是隨著方子游的動作輕哼。方子游的目光又柔了一些,低下頭含住康宴別胸前紅蕊,時而舔弄,時而輕嚙。康宴別讓他弄得受不了,抬起有些無力的手臂想推開埋在自己胸前的頭顱,而方子游就順勢抬起頭,與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脣舌分開後康宴別的思緒又更混沌了一點,只能隨著身上人的動作輕喘呻吟,偶爾幾下方子游頂得重了才胡亂地叫著方子游。方子游原本還能克制自己不要太過分,卻被他幾聲帶著濕氣的叫喚勾得難以自抑,下身的頂弄也越來越快,在察覺到裹著自己的軟肉吸得更加歡快時便伸手握住了康宴別的性器,撫慰著頂端的小孔以及其下的囊球,原本就就瀕臨高潮邊緣的康宴別哪裡禁得起他這樣的玩弄,不一會就拱起腰,張著嘴迸發在他手上,而方子游在忍住那因對方射精帶來的快意後又往裡頭頂了幾下,最後才射進對方體內。
一夜縱情,翌日兩人都起不來,雙雙睡到日上三竿。康宴別是被餓醒的,醒來時方子游早不知醒了多久,側著身、支著頰盯著他的臉看。康宴別一面想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流口水,一面下意識地抹了抹嘴邊,待他接觸到方子游帶笑的目光才猛地回神,故作嫌棄地把方子游太過靠近的臉推開,狼狽地爬下床。
少年人終究還是要臉面,哪怕所有人都瞧的出他二人的關係也還是要徒勞的掩飾一番。康宴別拒絕了方子游替他張羅吃食的提議,打算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果腹,臨去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方子游仔細不要叫人看到了。
方子游故作認真的點點頭:「知道了,要是有人來我就躲到衣櫃裡去。」
康宴別順著他的話一想,直接腦補出說書人口中偷情的場景,差點沒把自己嗆死。「不、不可以!你最多、最多就只能躲在床底下!聽到沒!?」
方子游聽完後沒忍住笑了一聲,就立刻又被康小家主招呼了一腳。最後還是連聲稱是的把耳根還泛紅的小家主送出門去。
到廚房找吃的這點事對康宴別來說也算駕輕就熟,進了廚房熟門熟路地摸了兩顆桃子塞進懷裡,又捏了捏耳垂後挑了兩顆大饅頭就要離去。哪想到這時原本待在廚房的僕婦卻回來了,康宴別逼不得已只能暫時躲了起來。
康家沒有女主人,祭月的事只得由僕婦代勞。康宴別聽著她們從準備祭祀的大小事說到康雪折吩咐祭拜後的瓜果糕點要分作三份,心裡不由得有些複雜——一是為了自己那點拙劣的小把戲果然沒能瞞過自家爺爺,再來便是想起了康宴離。他在這胡亂想著卻沒留意到其中一人朝他躲藏的地方走過來,一不留神便叫人發現了。
「小家主你怎麼躲在這……哎呀那些要拜拜的可不能拿啊。」
「小氣!」康宴別朝那個大娘作了個鬼臉。「妳就是這樣才會這麼胖!」
「說這什麼話!」那僕婦笑罵著作勢要打他,最後還是塞了好些食物才把這小祖宗送出門。
康宴別和方子游吃完飯後便出門閒晃,康宴別領著方子游在康鎮的市集玩了好一會,卻在夜游的人還沒回家前就跟方子游偷偷摸摸地回了家,卻沒想到康雪折就在外邊。
康雪折看到他們兩個人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後就垂下眼,轉身回屋。
康宴別本來還不明所以,直到他回房。應該是自家爺爺吩咐的吧?原本該給康宴離的那份糕點和他的份一起被放在了桌上。
方子游笑了笑:「前輩究竟還是疼你。」
康宴別挑了挑眉,斜睨了方子游一眼:「怎樣?羨慕嗎?」
方子游聽完後朝康宴別翻了個大白眼。兩人僵持了一會,然後同聲大笑。
「快吃吧!這個糕點可好吃了!」康宴別一邊說一邊拿起了糕點,不由分說地塞進方子游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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