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架空歷史向,人名使用,我流人名有。
※有私心配對,更多的是作者的廚病。
※為《他的騎士往斜前方移動》第一次改寫,非最後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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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他臉上晃出陰鬱的光影。
與道格拉斯同車的管事戰戰兢兢的望著從離開埃西亞就一直沉默的自家老闆,嘆了一口氣後低下頭,任憑靜默在這不大的空間蔓延開來。
「奧里雷雅離開柯尼斯了。」
道格拉斯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卻讓坐在他對面的人驚得猛然抬頭。
「是的,聽說是亞瑟少爺的意思。」他頓了一下「亞瑟少爺實在點過份,連威廉斯夫人都不放過!也不想想夫人在柯克蘭家待了比他更長的時間……」
原本垂著眼的道格拉斯微微抬起頭。「我有問你意見嗎?」
那人縮縮脖子。「……是。」
沒有理會對方,道格拉斯支著頰看著車外不斷退後的景致。
這個局面是他所沒有預想到的,威廉斯夫人下獄、被定罪以及奧里雷雅被逼著離開柯尼斯。他試著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卻徒勞無功,難道、真的是權力的誘惑讓那個心裡只有家族的么弟改變了嗎?
道格拉斯想得出神,直到馬兒驚嚇的嘶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回過神,瞪視著馬車外身分不明的人。銀白色的刀鋒映出他此刻錯愕的表情,那真的是他嗎?
道格拉斯抽出原本應該是裝飾用的長劍,冷冷的笑了一聲。
如此愚蠢的模樣?真是可笑!
「硄噹!」
亞瑟看著碎了一地的瓷杯碎片,皺起了眉。手上拿著一疊資料準備彙報的索利斯伯里一進門見到的就是亞瑟盯著地上發呆的場景,但先引起他注意的是沿著亞瑟手腕低落的血跡。
「亞瑟,你的手!」
亞瑟回過神,不以為意地將被碎片傷到的手隨便在外套上抹了兩下。「道格拉斯還沒到嗎?」
「還沒。」不滿意亞瑟的處理方式,索利斯伯里索性一把把亞瑟按回椅子上,然後轉身喚來下人,吩咐人收拾地面以及取來醫藥箱後為對方包紮了起來。
「是嗎?」亞瑟咬咬下唇。「這樣不會太慢了嗎?」
「……。」索利斯抬起頭。「似乎是真的比平常慢了許多。」
一股不安的感覺在亞瑟心中徘徊不去,他猛然起身。「派人去接他們!」
「呃、」索利斯伯里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其中關節。「我馬上找人!」
他急匆匆地往門外走去,正好與另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撞在一起。里斯捂著鼻子,沒有呼痛卻先給了一個壞消息。
「不好了,道格拉斯先生在安特羅山下遇襲!!」
「走開!」道格拉斯就像是負傷的獅子,脾氣暴躁地吼開所有想靠近他的人。
「不要亂發脾氣。」亞瑟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顯得十分狼狽的自家兄長。「這樣只會讓你顯得更加愚蠢。」
「你!」這番話成功地引來了道格拉斯的怒目。
「好了,亞瑟你少說兩句。」索利斯伯里拍了拍亞瑟的肩膀後,越過他往樓下走去。「都愣著做什麼?快去請醫生過來。」而後一改嚴厲,對著道格拉斯勾起淺笑。「大哥你也累了吧?梳洗過後先休息一下,等等我再讓醫生去看看您?」
道格拉斯沒有做出回應,筆直的朝著樓上走去,在經過亞瑟身邊時稍微停頓了下「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亞瑟迎視對方那雙與他相似的碧綠眸子,暗自嘆息。「……沒有。」
「很好。」道格拉斯瞇細了眼「很好!」
接著不理會他人的叫喚,逕自回房。
「我該怎麼說你呢?明明也很擔心他的……」跟在道格拉斯身後的索利斯伯里微微嘆息。「這種彆扭的性格也稍微改一下吧?」
「……多派些人守著,如果我沒猜錯對方一定會再下手。」亞瑟說完也不理被留下的索利斯伯里的反應,轉過身就往與道格拉斯相反的方向離去。
是夜。
一個黑影悄然地籠罩在道格拉斯臉上。嘖了聲,那人便亮出亮晃晃的刀子晃熟睡的人的胸口刺去!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並沒有戳中血肉的感覺,反倒像是陷入了一團棉花之中。
正當他詫異地想補上第二刀時,身後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他轉過頭,發現在身後的人是那個傳言中已經被毒到半殘的柯克蘭家主後放下了心,轉而打算把這目前唯一的目擊者處理到後再解決任務。
但在他揮刀向前的同時手腕猛地一痛,刀轉眼就落在了眼前笑意盈然的少年手上。
「這個嘛……」少年依舊笑著,朝他步步逼近「與我為敵者,就算是被殺也該心懷感激吧?」
「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呢?」
「咳、咳。」
「能不能不要把別人爆完血後就自己倒在旁邊噴血啊?」
「咳、閉嘴!索利斯伯里……」亞瑟靠著牆勉強撐起身子「是說諾威給的鎮定劑還真不錯,這麼大騷動還沒能讓他醒來……」
「被老大知道我們對他下藥我們就死定了……」索利斯伯里蹲下身檢視了下那已經失去氣息的身軀「是說……這個要怎麼處理?都死了也沒辦法查出誰是幕後主使者吧?」
「那倒無所謂。」亞瑟一臉漠然的玩弄著手上沾著血跡的小刀,然後把刀柄上的紋飾外顯出來。「諾威今天來的時候怎麼說?」
「傷勢並不嚴重,好好休養一陣子就可以了。」索利斯伯里微微嘆了口氣。「除了左眼。」
亞瑟遲疑了下。「……道格拉斯還好嗎?」
「不太好。」索利斯伯里苦笑著「左眼……應該看不到了,他已經很認真的想要適應自己目前這種狀況,不過成效似乎不彰……脾氣也暴躁許多。」
「嗯。」亞瑟點點頭,走到窗邊充滿興味地看著底下迅速聚集起來的衛兵。「吶、索利斯,你覺得我現在還有辦法置身事外嗎?」
原本疑惑的索利斯伯里走到窗邊,在看到底下的騷動後臉色變得鐵青。「……馬上徹查家裡的人,背景可疑或者交代不清的全部踢出去!」
亞瑟有些詫異地回眸,看到索利斯的臉色後笑了出來。「不行的,就為了這種沒有證據的臆測?」
「你是當家,你做主的事誰能反對。」
「這種霸道的個性你倒是跟道格拉斯學了九分。」亞瑟踱回屍體邊,眼神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感傷。「或許床上那個就是第一個反對我的人。」
「你、」門外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索利斯的話,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才開口。「進來。」
「少爺,門外有一支禁衛隊要求入內搜查。」門房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地上的屍首。「要讓他們進來嗎?」
「請他們回去。」索利斯伯里語氣強硬。「還有,忘了你今晚見到的事。」
「是。」得到回覆後,那人像是逃命似得飛快離開了道格拉斯的房間。
「你嚇到他了。」亞瑟隨手將手上的匕首擲出。「那個……」
「“那個”我來處理就好。」索利斯伯里走近亞瑟,將雙手放到對方肩上,微微施加壓力並加重了語氣「比起這個,我想你該休息了。」
「可是……」
「你希望我處理那個屍體前先處理你嗎?」
自然理解自家兄長口中的“處理”是什麼意思,亞瑟難得孩子氣地扁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道格拉斯的房間。
「……」索利斯伯里靠近道格拉斯的床邊,往床上的人狠狠踹了一腳。「醒多久了?」
「……」道格拉斯半坐起身「那杯該死的茶我根本沒喝,等我好全了你就死定了。」
「所以?」不客氣地直接坐上床沿,索利斯伯里問──比起家主,自家老大的意思還是比較重要。
「先照他的意思做吧。」道格拉斯嘆息,帶著點無可奈何。聽完這一連串的對話,再愚蠢的人也該知道事情絕不單純。
「道格,等你好些就帶著馬修往翡德羅去吧?」
支著頰看著索利斯伯里將地上的的屍體拖到門邊,道格拉斯才開口。「…… 我猜亞瑟應該是要你帶著馬修去翡德羅吧?」
索利斯笑了笑沒回話。道格拉斯見狀又是一聲嘆息。
「隨便你們。」
「可惡!」
在知道派出去的探子一個都沒能回來的結果後,瑞爵斯憤恨地用力捶了桌子一拳。
終究還是失算了嗎?原本以為能順利將那個礙眼的釘子拔掉,都怪拜爾修米特家的那隻蠢鳥礙事!他恨恨地咬牙。
「殿下。」一旁的幕僚見狀,走了上前。「至少那個蠢女人替我們辦到了分化柯克蘭家的工作。現在您所要對付的,就只剩下一個亞瑟‧柯克蘭了。」
「不。」瑞爵斯瞇起眼「還有一個,索利斯伯里還留著不是嗎?」
「但是那位沒有擔任官職,在柯克蘭家似乎也不是權力中心……」另一個比較年輕的幕僚有些遲疑的開口。
「這不是正好可以真的讓他們兄弟反目?」瑞爵斯笑了起來。「找人除掉他。」
「是!」
乾淨俐落的解決一個暗殺者,索利斯伯里不帶感情的勾起唇……看來尊貴的三皇子殿下在確定柯克蘭家不會是他的助力後也就不手下留情了呢!轉動放在木格上的燭台,一個小型的藥物儲存空間就出現在他眼前,索利斯伯里思索了一下,最後選了三只瓶子,打算讓今夜的暗殺者就此人間蒸發。
「……這不是第一次了對吧?」
理應只有自己的房間內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索利斯伯里驚得差點拿不穩手上的藥瓶,轉頭望著眼中隱隱帶有怒氣的么弟。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索利斯伯里無奈地聳聳肩「在這裡……“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個可是生存法則啊!倒是你……一直不表態的話當心兩邊都是敵人喔?」
「……表態嗎?」亞瑟沉默了一下「……真不想照著威廉陛下的劇本走啊……」
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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