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

火梅

像是火紅的花，就這樣在梅花樁上綻開。

入冬了，清晨刺骨的寒風讓早課前的灑掃格外難捱，但這也是修行的一環。灑掃完正要回寺裡的無明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轉過頭，印入眼簾的就是那抹鮮豔的紅，在梅花樁上輕舞。

愣了下，他還是認出了上面那位是昨天跟著七秀師姐來訪的小弟子。無明皺起了眉，並不認為自己現在駐足於此的行為合宜，所以他轉過了身。

但沒等他重新邁開步伐，身後就傳來了一聲驚呼，緊跟在驚叫聲後的是響亮的撞擊聲。雖然有些踟躕，但他還是往回跑去。

「女施主，你沒事吧？」

聽到這聲探問，女孩抬起了頭，圓睜的杏目隱約有淚花打轉。見對方沒有反應，無明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女孩這時才反應了過來，她漲紅了臉。

「你全看到了？」

無明老實地將頭點了下去，但這只換來女孩一連串的慘叫。

最後，在她跑遠前還扔下了一句：「不准告訴其他人喔！」

在要下山歷練的當天，無明還是如常地將自己負責的區域灑掃乾淨，在經過梅花樁時他頓了下，忍不住回眸，似乎還能看見火梅盛開的殘影。

一定是因為那個女施主太常來的關係。

查覺到自己異樣的心思，無明低低地念了幾句佛號後就回到房間，背起了簡便的行囊，然後前往前院向方丈告別。

離開寺院後沒多久，他就看到那抹纖細的緋色倩影倚在道旁的樹幹上。原本，他是打算當成沒看到的，但對方出口叫住了他。

「喂、你沒把我從梅花樁上跌下來的事說出去吧？」女子一如往常地以同一句話當成開場白。

無明停下腳步。「……沒有。」

「是嗎？」女子一臉彆扭地跺到他面前，似乎是要強調幾年前他見到的只是一場意外似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在無明眼前晃了晃。「我不是每次都會摔成那樣的，我現在已經可以跳過三根梅花樁了喔？」

無明放棄去探究為何一個秀坊姑娘要跑到少林跳梅花樁的理由，只是直指對方話中的另一個問題。

「但妳跳到第四根的時候還是會摔下去。」

秀姑娘原本要揭下他頭上斗笠的動作頓了下，但還是把它拿了下來，一面把玩著一面橫眼瞪去。

「和尚，你這般尖牙利嘴的你家方丈知道嗎？」

「阿彌陀佛。」無明闔起掌，嘴角微微上揚。「出家人不打誑語。」

女子蹙起眉看了無明好一會，然後將對方的斗笠戴到自己頭上，率先朝著下山的路踏出步伐。

「女施主，請還給我。」

「會還給你的。」女子回過頭嫣然一笑。「不是要下山嗎？就陪我這個弱女子走一段吧？」

楊柳

枝頭綠意正盛，徐風吹來，新裁的柳葉便輕輕地舞動起來。他靠在河畔的柳樹上，聽著攤商充滿活力的叫賣聲不禁勾起了唇，提起了懸在腰間的小酒罈飲了一口。

與平時無異的長安城，像是邊疆那支急行軍只是空穴來風。

「你這臭小子倒是悠閒啊？」在他提起酒打算再進一口時，腦袋冷不防挨了一下。「讓你打探消息你卻躲在這乘涼！？」

「師兄。」李言非轉過頭朝同他一樣衣衫襤褸的男子揚起一個有些無賴的笑。「你也看到了，長安城裡一片平靜……說不準那支飛騎只是為了給貴妃娘娘送荔枝來了。」

「你見鬼！」男子笑罵道。「北方哪來的荔枝啊！？」

在他們笑談間，一艘裝飾華麗的畫舫靠了岸。沒等上多久，街的那頭就依序地遲來幾輛馬車，但車停下後，幾個輕點胭脂的妖嬈女子自車上走了下來。

原本還有一句沒一句和自家師兄抬著槓的李言非在見著了走在最末的女子後便安靜了下來，並一改原本懶洋洋的姿態，端正起來。男子本來還納悶著，但他轉過頭後就立刻知道對方轉變態度的原因了，他壞笑起來，揶揄地推了推李言非地肩膀。

「原來是看到了秀姑娘了啊～。」

那頭的七秀師姐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兩人，回過頭對一臉侷促的小師妹說了兩句話，聽完話的姑娘猛地抬了起頭朝著李言非兩人所在的樹下望了過來。

有些尷尬的，李言非朝著她揮了揮手。女孩皺了皺鼻頭，回頭瞄了一眼，趁著自家師姐沒注意，對著倚在樹邊的青年做了個鬼臉聊做回應，然後頭也不回地跟上了姊妹們的腳步踏上了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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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被同人歌洗腦寫出來的小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