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地上的碎石子不規律的躍動。不多時,轟然的馬蹄聲隨後而至。在校場中央的少年不自覺地慢下動作,然後後腦杓就挨了一記。
「你個傻小子發甚麼愣!?等等操練完畢後去跑校場三十圈!」
「對不、」少年在教頭的瞪視下把道歉的話語吞回去,改成一句簡單俐落的「是!」
女孩專注地看著靶心,拔箭、挽弓,一氣呵成。箭如流星般射了出去,卻中了靶心下面一點的地方。女孩也不懊惱,再次取箭、挽弓。
「不好意思,打擾了妳和妳情緣的相處時光。」一個少年有些懶洋洋的靠在另一個箭靶上。
女孩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但射出的箭卻明顯偏了幾分,險險地射落少年鬢旁的頭髮。
「楊雪厭!」
女孩收弓,站直身,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手滑了。」
「最好是啦!」少年朝她走近。「妳不要以為我不敢打妳!」
「來啊!」楊雪厭也是鬥志高昂。「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你們兩個……」一個年紀較大的少年將他們拉開。「與其在這鬥毆,還不如把精力留在秋獵的時候。」
「阿澤!」楊雪厭被放開後就扯著少年的袖子不放。「今年秋獵我可以上場對不對?」
「對。」符震澤摸了摸楊雪厭的頭。
「好耶!」楊雪厭放開符震澤,高聲歡呼。
「那我呢?」余烈不甘寂寞地湊了過來。
「呃、」符震澤顯得有些尷尬。「你今年留守。」
「哪有這樣的!」余烈聽完馬上就抱怨了起來。「我比她早入府欸!」
「誰叫你學藝不精。」楊雪厭得意地戳了戳余烈的胸口,然後被余烈一把揮開,並忿忿不平地踹了她一腳。楊雪厭不甘示弱地反踹了回去。兩人再度扭打成一團,然後被哭笑不得的符震澤拉開。
眼尖的余烈這時瞥到了林峰從籬笆外走過,他連忙吆喝道:「林峰,你評個理。為什麼她秋獵可以上場我就不行?」
林峰靦腆的笑了下。「我覺得留守也是很重要的任務啊。」
「那我跟你換!」
「我也是留守啊?」林峰疑惑的看著余烈。
「啊啊啊啊!」
不理會在鬼吼鬼叫的余烈,林峰看向符震澤跟楊雪厭。「廉貞她們回來了喔。」
「廉貞!余雁!」
遠遠的,楊雪厭就看見了待在將軍塚的李廉貞跟余雁,她高聲喊著她們的名字。
李廉貞跟余雁都沒有穿上戰甲,只是穿著很一般的衣服,與別前相比,她們的頭髮都短了點:李廉貞的一頭長髮被削到只到肩膀的地方,而余雁則比她長些。
「廉貞!妳的頭髮!?」楊雪厭撲向李廉貞,帶著萬分不捨去摸她的頭髮。
李廉貞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都燒焦了。」
「很棘手?」符震澤皺了皺眉。
「還好。」李廉貞望向墳丘。「是我太大意,所以就先來跟與我爹娘請罪了。」
符震澤張了張嘴想說些甚麼,卻被興致勃勃的余烈打斷了:「廉貞,今年秋獵妳有上場嗎?」
李廉貞攤開自己的手給他們看自己起了水泡的掌心:「沒有,師父要我好好養傷。」
「那妳呢?」余烈朝自己的雙生妹妹揚了揚下巴。
余雁冷哼一聲,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寫滿殺意。「我要上演武台跟神策那群酒囊飯桶較量,邢律也是。」
余烈咧開嘴,手抹了抹脖子。「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當然。」
「廉貞我今年能上場喔!」楊雪厭想拉李廉貞的手,卻又怕弄疼她,最後只好折衷抓住了她的袖子。「還有,師父給我跟余烈買了糖糕,我們知道妳們要回來,留了些給妳們。」
「謝謝。」李廉貞輕輕地拍了拍楊雪厭的頭,讓對方不太好意思的低著頭絞著衣袖。「妳跟震哥秋獵要加油喔,別輸給神策了。」
「嗯。」楊雪厭用力點了點頭。
「廉貞、余雁。」林峰像是終於找到時機插話似的,開口道:「歡迎回來。」
「太慢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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