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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含有性愛描寫,請小心觀看

 

 

 
 
 
 
  
 
  遠從雪漠來支援的蒼雲軍就此待了下來。邢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每當自己想找馮駒替自己梳理精神海時,上頭總有事情能把馮駒支走,然後把蒼雲嚮導塞到他面前。
 
  被拒絕了幾次後薛樸也看出天策哨兵的疑惑,卻也不勉強,只是在一次馮駒又被遣走的場合,在恢復室的窄床邊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讓邢方坐到他身邊,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精神體的頭,「如果你不想讓我替你梳理精神海的話,那就把這傢伙帶著吧?依照規定我們得在恢復室裡待一個小時,不如來聊聊天?」薛樸頓了下。「像朋友一樣。」
 
  聽了薛樸的話邢方微微一愣,然後就笑了出來。他在床邊坐下,卻還是與薛樸隔著一點距離。「要聊什麼呢?」
 
  薛樸抬起手,讓黑豹跳上他們中間空下的位置,然後笑了下。「都可以。」
 
  天策哨兵私底下是個性情溫和,很好相處的人。
 
  而且喜歡笑。
 
  往往還沒開口就先笑了起來,眼睛裡像是有光一樣。
 
  雖然因為處理臨時因任務跨區過來的同袍的事,所以薛樸比往常都還要晚了許多才進到餐廳,但兩年的相處讓薛樸在端起餐盤後,極其自然地就坐到了邢方身邊。對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見他過來也沒離開的意思,抬手打了個招呼後就又往自己手邊的那杯咖啡加了一匙足以讓所有喜歡咖啡的人破口大罵的糖。
 
  邢方啜了口咖啡,然後把自己托盤上剩下的那塊肉往薛樸推了過去。「今天比較晚。」
 
  看著那份沒動過的餐點,薛樸有一瞬啞然,但他還是道了謝然後接了下來。鄰座的哨兵支著頰看著他劃下第一刀,突然冒出一句:「會覺得困擾嗎?」
 
  薛樸愣了下,轉過頭看向邢方。但天策哨兵卻沒看他,而是維持支著頰的姿勢微微昂首,往那頭正竊竊私語的人群瞥去一眼。霎時整個餐廳都安靜下來,連同那些並未說出口的猜想也一併消失了,像是怕被邢方讀到心中所想後會上前將他們撕得粉碎一樣,全然忘記了他身邊的人只是個五感敏銳的哨兵。
 
  「薛哥,為什麼你這個時間還拿得到肉?我剛剛去的時候廚房說沒了啊!?」蕭洛的聲音打破一室寂靜,然後他看了一眼坐在薛樸身旁的天策哨兵,故作訝異地開口:「呦、邢方方,殺氣那麼大是在嚇唬誰啊?」
 
  「沒有,大概是因為咖啡太難喝了。」邢方仰頭把杯中剩下的咖啡喝完,然後笑了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看著邢方逐漸走遠薛樸慌忙地站了起來,他把自己還沒動過的晚餐往前一推,然後在經過蕭洛身邊時拿走了他盤子上的三明治,拋下一句「跟你換。」就追了出去。
 
  蕭洛看著薛樸的背影,然後轉頭對身旁面無表情的項北聳了聳肩:「別管他們,等等肉分你一半啊。」
 
 
 
 
  薛樸追到了邢方房間外才開始想要用甚麼理由去叩門。沒等他想出藉口門就先打開了,然後從裡面探出半個黑豹的頭。天策哨兵看了一眼薛樸手上的三明治,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往後退了一步。「便宜蕭洛了,進來吧。」
 
  「我泡杯茶給你。」
 
  薛樸坐在床邊看著對方忙碌的背影,過了一會邢方才在他面前放下一杯琥珀色的茶水,然後端著自己那杯走回自己的位子上。
 
  「找我甚麼事?」
 
  薛樸喝了口茶,然後才開口:「你情緒不太穩定。」
 
  被這麼當面指出來邢方卻只是嘆了口氣,「讓你見笑了。」
 
  「需要幫忙嗎?」
 
  邢方看著眼前一臉關懷的蒼雲嚮導,笑了一下。「那就麻煩你了。」
 
  調整結束後兩人都花了一點時間平復。邢方的精神體在蒼雲嚮導接手梳理的工作後狀況明顯好轉,薛樸有意識到是因為他們契合度本來就高的關係,卻礙於對方的態度不敢再更進一步。
 
  回想起天策哨兵精神圖景的狀態,薛樸忍不住嘆息。即便是在他接手對方的精神梳理後,邢方的精神圖景裡還是隱藏著許多斷崖,稍有不慎就會失足墜落,而他本能地知道,墜入崖下意味的就是進入黑洞,再也回不來的意思。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邢方的聲音打斷了薛樸的思緒,他無奈地笑了下:「我以為哨兵無法感知到他人想法。」
 
  「是不能。」哨兵這才睜開眼。「但是呼吸聲跟心跳聲不一樣。」
 
  薛樸倒是想問關於他舊傷的事,卻又覺得以他兩人的關係問了太過冒犯,斟酌後才選了個比較無關緊要的問題:「那時牆上的署名,是你認識的人嗎?」
 
  「我以為你會問我的傷。」邢方眨眨眼,偏頭笑了起來。「其實這兩個問題差不多——牆上留下的署名是屬於我的老師,引導我進聖所的人,也是攻擊、破壞我精神體的人。」
 
  蒼雲嚮導聽後倏地站了起來,但他對面的天策哨兵卻只是輕道:「坐下。」
 
  「我調了資料,在那之後出動了6個哨兵和4個嚮導將他當場擊斃,應該不會發生其實他沒死的烏龍。」……但他的哨兵不是。邢方頓了下,隱去了這句話,然後露出一個苦笑。「但如果你想問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薛樸沈默了一會後起身走向邢方,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並在邢方困惑地仰起臉時親了下他的額頭。
 
  邢方撫上被薛樸親吻過的地方,疑惑地看著薛樸,接著才聽到蒼雲嚮導低沉的嗓音:「你辛苦了。」
 
  「這點大家都是。」邢方笑了起來,然後比了下薛樸放在一旁的三明治。「你晚餐還沒吃呢,我幫你換杯熱茶。」
 
  薛樸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壓下想吻上對方唇邊笑意的衝動。他抓起自己的晚餐,故作鎮定地揚起薄唇。「不用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後他就迅速地離開了邢方的房間。
 
  邢方抓起黑豹的右掌對著薛樸的背影揮了揮,直到門上的自動鎖鎖上後才有些困惑地低下頭,對著黑豹說:「他心跳聲突然變得好急啊,是不是受傷了……喵喵你說呢?」
 
  黑豹卻只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轉頭舔了邢方一臉。
 
 
 
 
  礫漠裡原本就有不少砂賊,但囂張到直接包圍哨所的卻不多見。他們接獲命令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要求支援的哨所,在那卻看到了一支頗具規模的軍隊。
 
  雖然疑惑,但他們還是依照先前的計劃,由狙擊手先除去對面的首領,然後趁他們慌亂之時突圍,並將他們全部抓了起來。
 
  過程還算順利,卻沒想到在他們以為結束時冷不防地遭受到了精神攻擊,這讓薛樸的表情又沉重了幾分。
 
  「薛哥,你們那邊還好嗎?」
 
  原本正在跟其他嚮導說話的天策哨兵在薛樸走近後就抬頭看向了朝他走來的蒼雲嚮導。不可諱言地,即便是在這個時候薛樸都還是會因為這樣一個小動作而感到開心。他揚起嘴角,「目前看起來是都沒有大礙,但還是檢查過後會安心點。你們在說什麼?」
 
  邢方臉上的笑收了一點,「萬業說他有試著追蹤那個攻擊我們的人,但對方相當厲害,在察覺到被追蹤後就直接作出了阻斷。」他頓了下,然後才繼續說道:「萬業懷疑對方可能出身軍中。」
 
  薛樸聽完也皺起眉:「有頭緒嗎?」
 
  「不好說,還是要等回基地後,將這件事上報後交由上面判斷。」邢方嘆了口氣,隨後很快就打起了精神。「辛苦了,先進去休息吧。」
 
  他和項北說的話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薛樸嘆了口氣。他在知道邢方可能是與自己契合的對象之前,就先知道了天策哨兵對於與人綁定這件事的態度,他無意勉強,卻不免遺憾。
 
  等哨所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他們返回基地後才知道其他隊伍也都碰上了同樣不受任何『塔』所規範的哨兵或嚮導,訊問過帶回來的砂賊後才知道確實有人以殊翰青的名字提供砂賊計畫及武力。
 
  對於上層直接把這個事件評為SS級薛樸並不意外,讓他為之焦躁難安的是他聽到高層要求邢方接受媒合,雖然天策哨兵悍然拒絕,但卻也沒讓薛樸的心情好一點。
 
  和嚮導結合的哨兵能成為更強大也更穩定的戰力,他知道的,所以才無法克制地忌妒起那個將來會和對方在一起的人。
 
  或許是他的情緒影響到生理,這幾天他總覺得特別燥熱。經過幾個相熟的同袍提醒,薛樸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原本偏淡的氣味變得濃郁起來。薛樸皺起眉,沒猶豫多久就告假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間,薛樸立刻就從櫃子翻出抑制劑,吞下後,正想上床躺一會時房門就被敲響了。
 
  蒼雲嚮導本來以為是知道他狀況的同袍又替他拿了藥,也沒多想就直接開了門:「我自己有藥,你、」
 
  「我以為他們是說笑的,原來你真的不舒服啊?」邢方眨了眨眼,然後伸長了手探向了薛樸的額頭。「唔、是有點燙……」
 
  薛樸臉色直接變了。「誰讓你來的!?」
 
  「所以……」邢方這時也發現不對,他嚥了嚥口水。「是結合熱嗎?」
 
  邢方話才剛說完就覺得自己似乎被對方探出的精神觸手給捉住了,但也僅僅只有一瞬,蒼雲嚮導很快地就放開了他並往後退了一步。
 
  「所以,你一直都是知道的。」薛樸深深吸了口氣,試圖維持住理智,然後他啞聲道:「為什麼?」
 
  邢方垂下眼,「……你也看過我精神圖景的樣子了,我並不是你或上層所以為的那麼具有價值的哨兵。」
 
  「我並不是因為這個才想留在你身邊。」薛樸啞聲道。「我喜歡你。」
 
  「欸!?」
 
  他面前的天策哨兵抬起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才像是終於明白他說了什麼似地紅了雙頰。
 
  薛樸再也克制不住,他低下頭,吻住了那張微張的雙唇。
 
  從最初的淺啄到後來的深吻,邢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直到房門闔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才讓他醒了過來。他帶來的紙袋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滾了一地,除了幾個簡單好消化的食物外就只有一罐潤滑液。事已至此,他總不會還不明白醫務室特意要他來探病是什麼意思。
 
  邢方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薛樸。蒼雲嚮導的手環在他腰上,過近的距離讓他沾染上對方身上原本淡雅,此刻卻異常濃郁的梨花香氣以及對方略高的體溫。
 
  天策哨兵伸出手,捧住了薛樸的臉,「……你知道我是誰嗎?」
 
  環在他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薛樸的另一隻手穿過邢方脅下將他壓進胸前,然後邢方聽見薛樸附在他耳邊,低低地、微啞地喚了一聲:「方……」
 
  邢方嘆了口氣,仰起頭將唇貼在薛樸頰上。
 
  算了,栽就栽了吧。
 
  吻落了下來。
 
  從額前到嘴唇,然後身上的人低下頭,叼住了他的喉結,時而輕嚙時而舔舐,讓邢方在恍惚間有種自己像是被貓踩著尾巴玩弄的獵物的錯覺。薛樸壓著他,即便嘴裡就咬著他一塊肉也還是不滿足,手掌覆在天策哨兵胸前,恣意地玩弄他胸前那兩點。
 
  薛樸的手指探進去邢方的後孔,輕觸他的腸襞,沒過多久就沾著潤滑又探入一根。兩根手指在他體內時張時闔地意圖為等等要進來的東西闢出一條坦道,與此同時蒼雲嚮導的精神觸手也進入了邢方的意識之中。
 
  天策哨兵的精神體遭受過兩次巨大的傷害,本能地畏懼這樣的侵入。蒼雲嚮導察覺到了邢方的退縮,換了個姿勢,把他的哨兵環在懷中,細吻著他的臉頰以及耳垂,厚實的手掌撫過哨兵汗濕的背部,在他耳邊一再重複:「別怕。」抵在邢方臀縫的東西卻悍然挺入。
 
  邢方難受地靠在薛樸肩上,等稍微好一點才睜開眼。吻又落了下來,落在他的眉心和唇上。邢方注視著他的嚮導,然後主動將唇送了上去。
 
  下身的頂弄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好幾次都碰到他體內敏感的那塊軟肉,讓邢方咬不住呻吟。薛樸的唇又覆了上來,含著他的舌尖吸吮,像是恨不得把他整個人給嚥下去似的。
 
  薛樸射精後稍微疲軟的陰莖還插在邢方體內,邢方看著對方那張欲求不減的臉輕嘆了聲,然後湊上去,讓自己的額頭抵在薛樸額前後喃喃道:「希望你不會後悔。」
 
 
 
 
  隔日醒來後薛樸看到懷裡赤裸的人就愣住了。他努力回想,卻只記得自己與邢方在門外的對話,關於之後的事都是一片模糊。他抱著僥倖掀開被單一角,看到邢方身上精彩的痕跡後簡直連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邢方被他的動作驚醒,張開眼後卻看到嚮導跪在床頭一副懺悔的模樣,他揉了揉眼睛,用帶著點鼻音的嗓音開口道:「你在幹嘛?」
 
  薛樸慌了起來,半天也擠不出話,邢方看著他打了個哈欠:「浴室借我。」
 
  邢方進了浴室後,薛樸瞪著凌亂的床單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他愣了好一會才起身把床單換掉,然後又想了下才出去張羅早餐。
 
  邢方走出浴室,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也覺得有些困惑,正當他一面搔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出來的黑豹的下巴,一面想著是不是該先回自己的房間時薛樸就回來了。
 
  薛樸其實也還沒做好要面對邢方的準備,他轉身將帶回來的吃食放到桌上,然後努力思考著要用甚麼話來打破橫在他們面前的尷尬。但顯然天策哨兵並不這麼想,邢方主動靠了過去,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後偏了偏頭,疑惑地問道:「你先吃過了嗎?」
 
  薛樸愣了一下,「還沒有。」
 
  「但你只拿了一人份。」
 
  薛樸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嗯?」邢方撿起昨天弄掉的那些東西,將它們一一放到桌上後,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我也有錯,我明明知道契合度高的哨兵跟嚮導在一起會誘發結合熱,卻沒有留意。」
 
  「不是、」薛樸焦急地想辯解,卻被天策哨兵打斷了。只見邢方沁著笑,支著頰望著他,輕聲問了句:「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就這樣吧。」邢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再加上我昨天帶來的東西也夠我們吃的了,我來泡咖啡。」
 
  薛樸愣了下,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將邢方壓回了椅子上,「我來吧,兩顆奶精四匙糖?」
 
 
 
 
  在知道邢方要負責這次任務前的偵查後,薛樸表現得遠比天策哨兵來得緊張許多。他看著背對自己著裝的邢方,難掩憂慮地開口:「沒問題嗎?敵方有能進行精神攻擊的人。」
 
  「所以才必須是我,」邢方檢查完裝備後,將長髮放下然後重新束起。「我的防禦能力應該算是屬一屬二的吧?」
 
  「我沒有懷疑你能力的意思。」薛樸眉間的褶痕越深。「但、」
 
  「但?」邢方轉過身,笑著開口:「我現在有嚮導了,沒有其他人比我更合適了吧?薛哥,你可要拉住我哦?」
 
  薛樸愣了下,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的。」
 
  在邢方結束偵查回來後沒多久上頭就安排下了任務,在車裡聽完皇甫瑾的安排後天策哨兵就先穿好了裝備,然後靠在一旁假寐。自邢方回來後一直沒找到機會跟對方獨處的薛樸見狀不免有些擔憂,他想了想,便悄悄地探出了精神觸手。
 
  蒼雲嚮導剛觸碰到邢方的精神海對方就發現了,雖然沒有立刻推開他,但薛樸還是從中感受到對方傳來的那股淡淡的、無奈的情緒。薛樸睜開眼,有些僵硬地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也正好在看他的天策哨兵。
 
  「過來。」邢方朝薛樸伸出了手,等薛樸移到他身邊後才輕聲說了句:「我沒事。」
 
  「嗯。」作為嚮導,情緒這麼輕易地被洞察其實是有些難為情的,但對方卻只是笑著看著他。薛樸想了下,伸手摸了摸邢方的頭,接著就鴕鳥地闔上了眼,一點也不敢去看此時忍不住笑出聲的天策哨兵臉上的表情。
 
  到達定點後,邢方仔細地確認過通訊器的訊號,然後就按照皇甫瑾的安排繞過前方出入口,等待負責由正面攻入的一隊的暗號。接到暗號後,負責狙擊的兩個哨兵立刻就開槍射殺了守在後門的警衛,接著邢方就帶著剩下的人從後方攻入。
 
  由於先前曾經偵查過,邢方對於建築物裡面的動線十分清楚,他帶著人避開其他沒被一隊引去的敵人直奔監控室,在制伏了監控室內的敵人後才又帶著人下去處理剩下的敵人。
 
  建築物內部被控制住後,邢方正要與前面的同袍聯繫了解他們那邊的狀況時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他甩了甩腦袋,發現狀況沒有好轉後就立刻了解發生了甚麼事。天策哨兵立刻築起屏障,然後喊道:「薛哥,幫我一下。」
 
  薛樸皺起眉,卻也沒有多問就讓自己的精神體潛入邢方的精神海。
 
  邢方聽見自己的腦海裡響起了豹吼,但他的狀況卻絲毫沒有改善。天策哨兵皺起眉,「不是精神攻擊。薛哥,你看一下附近有沒有甚麼奇怪的東西。」
 
  薛樸依言將周遭環境看了一圈,正想告訴哨兵沒有異常時卻發現他們頭頂的監視器的鏡頭似乎是隨著他們的動作在移動。
 
  「我們頭上的監、」
 
  薛樸話沒說完天策哨兵就將手中緊握住的能量刀擲了出去,把薛樸認為有些古怪的鏡頭釘在了牆上。薛樸啞口無言地看著邢方甩了甩手,又活動了下頸部後輕描淡寫地開口:「好多了,不過我現在該怎麼把能量刀拔下來呢?」
 
  至於之後天策哨兵用微型炸彈把那塊天花板炸開,讓他的刀掉下來的事薛樸就不那麼驚訝了。邢方的鞋跟在地上敲出了規律的節奏,他看著天策哨兵面無表情地看著與自己的刀一起躺在地上的監視器,忍不住出聲:「邢中尉,我覺得應該把那個東西帶回去。」
 
  天策哨兵頓了下,拾起刀後轉頭對著蒼雲嚮導笑道:「我知道。」
 
  ……你剛剛明明是想把那東西踩個稀巴爛吧?
 
  薛樸咳了聲,「那這東西就先由我保管,你和前面連絡上沒?」
 
  邢方微微挑眉卻也沒有反駁。他將刀收回腰上然後換成了槍,「沒有,我們直接過去吧?這鬼東西總不會只有一個。」
 
  結束任務回到基地後那個詭異的監視器就被送進了研究室。後勤的研究員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分析出這個東西竟然是特意製造來針對哨兵跟嚮導的,它會產生出特殊電波藉以分辨普通人與哨兵嚮導,進而干涉精神波。
 
  薛樸看了項北與其他人的樣子也知道幻覺大概是讓他們看到了最害怕的事,但邢方卻像是不受影響似地。所以他沒忍住問了,「……你那時候看到了甚麼?」
 
  邢方支著頰,輕描淡寫地回答了:「我被老師攻擊時所看到的樣子,一片漆黑,夢了快10年早就沒感覺了。」他話剛說完就感覺到薛樸的大掌落在他的頭頂,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邢方抬起頭,正想問對方是怎麼了的時候他放在桌上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薛樸走了過去,替天策哨兵將通訊器拿了過來,邢方聽完那頭的人說完後就皺起了眉。
 
  「研究室說發現那鬼東西的製作者留下的東西,我過去一趟。」
 
  那不啻是封邀請函。
 
  研究室的人根據上面殘存的精神波找出了製作者,以及他所在的位置。
 
  「老師的哨兵。」邢方環著胸,看著螢幕上的檔案。「他沒死?」
 
  「你看起來不是很意外。」皇甫瑾轉過身。「不過既然找出了他的位置了,那就不能放任他繼續下去。你可以嗎?」
 
  邢方聳了聳肩。
 
 
 
 
  執行任務那天是個好天氣。
 
  少了砂暴干擾,作戰計劃順利許多,但敵人終究是對哨兵特性十分了解的人,部隊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得以突破防線。
 
  在他們好不容易從捕獲的組織成員口中問出首腦行蹤時,上面的樓層就響起了爆裂聲,邢方和薛樸匆匆趕了上去,恰好攔下了要登上直升機的那個人。
 
  薛樸一槍打在那人腳邊阻止了對方前進,同時也滴水不漏地將自己跟邢方保護起來。
 
  那人轉過身,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也長那麼大了。」
 
  邢方看著他,「當初是您主動切斷與老師的連結的嗎?」
 
  「對他是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才用他的名字當組織的名字,」那人又轉了過去。「如果可以我是不太想跟你們這些噁心的東西聊天的。」
 
  「您也曾是位優秀的哨兵。」
 
  「現在我自由了。」
 
  那人說完就縱身往下一跳。薛樸跟邢方愣了一下,連忙趕到了被炸開的那道牆邊,卻被直升機帶起的風刮得連站都站不穩。眼看就要眼睜睜地讓人逃了,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槍響。子彈打在螺旋槳的軸心,讓它頓了一下,也因此直升機整個往左傾倒,撞到牆面後墜落地面,然後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們沒事吧?』通訊器裡傳來蕭洛焦急的聲音。
 
  「沒事。」邢方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先救人,之後看怎麼辦再交由司令部決定。」
 
  『知道了。』
 
  結束通話後,邢方在室內逡巡,試圖從中找出一些沒有被銷毀的證據。然後,他在電腦旁看到一本陳舊的日記,裡面寫滿了那個曾經的哨兵是如何的因為覺醒而被迫與戀人分離,以及對被強制配對的痛恨。
 
  邢方垂下眼,把東西交給了薛樸。「帶回去。」
 
  「邢方……」
 
  蒼雲嚮導有些猶疑地喚了他一聲,然後邢方回過頭。
 
  「我沒有後悔過自己作出的任何決定。」天策哨兵捶了薛樸一下,然後步出大門。「走了。」
 
  薛樸追了出去,抓住了邢方。邢方困惑地回過頭,就聽見薛樸說:「回去後我會申請調任,可能會花一點時間,請你等我。」
 
  邢方注視著他的嚮導,然後露出笑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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