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

※APH架空幻想

※人名使用：

                    荷/蘭：赫德蘭‧格羅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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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歌聲。

一開始只有在他凝視著無垠的海面時才能聽到，後來歌聲慢慢侵蝕進他的日常……那哀愁的聲音、陌生的言語常讓他覺得是葬身於大海的異國的亡靈在引誘著不知情的旅人步入他們的後塵，但一旦他有了這樣的想法，歌的曲調卻又一轉，成為歡快的曲子。

他被吸引。

他側耳，逐漸明白歌裡的故事。於是，他頻繁的走上那個海岬，以求能將歌聲聽得更加清晰。

聽不見歌聲的當地居民對於他的著迷完全不能理解，面對孩童的詢問，他們繪聲繪影地說了個關於海妖的故事。

面對對他不再認同的目光，菊笑了笑，乘上了前往遠方的輪船，最後他在亞斯里亞海的心臟待了下來。

總有一天，那歌唱的海妖也會訴說起她自己的故事吧？在這之前，他就當個聆聽者以及紀錄者吧！

菊點亮了他那斗室的燈。想了一下，最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白紙，把自己聽聞的故事記錄下來。

魔法師說了個軼聞──在遙遠的西方有個巨大的山巖，當地人們以著敬畏的語氣稱呼他為“長了鬍子的梅林”。“梅林”的鬍子從神話時代就開始長了，這可不是有趣的事。魔法師說的時候皺起了他那較常人粗的眉毛。它的鬍子已經快長到山下了卻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它變短些，好在它上頭還能長些果子可以讓居民摘去賣！

「嘿！長了鬍子的梅林！」

一把飾有華貴寶石的短劍被粗魯地壓在桌上時，房間的主人才終於抬起了頭。

「你還相信幽靈船船長的鬼話啊？」額上有傷疤的男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逕自為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格羅寧根先生。」菊的表情依舊維持著一慣的淡然，只有比平常略低的嗓音透露出他此刻的不悅。「如果可以，希望您下次可以先敲門。」

狡猾的商人並不打算答應他，赫德蘭相信下次自己在門外等到失去耐性時依舊會再度撬開窗，所以他只是再度為自己斟了杯茶。「……真是好茶。」

「這是柯克蘭先生前幾日留下的。」笑了笑，菊也為自己斟了杯茶。

赫德蘭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的掩飾過去。他故作無事的調侃起房間的主人。

「你還在跟那艘幽靈船打交道啊？當心哪天成了幽靈船的一縷幽魂。」

「關於這點我會妥善處理的。」菊笑意未減，只是多點深意。「再說了……可怕的從來不只是幽靈。」

聽完這句話後，男子陷入了沉思。

「您長途跋涉一定很累了，今晚就先休息吧。」菊站起身「如不嫌棄，在下家中還有客房的。」

「那就麻煩你了。」說完卻仍是不動，過了一會格羅寧根才緩緩抬起頭「……和我說說幽靈船的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您這還真是會折騰人啊。」菊微微苦笑，但有沒有拒絕。「讓我想想……」

「該從哪裡說起呢？」

這是個渾沌的時代。科技與魔法並存的結果固然能夠互補，讓人們的生活更加美滿；但卻也有些地方偏重於科技或是偏重魔法，使得魔法師的身分成為不能夠隨意透露給人知道的事。

亞瑟‧柯克蘭對此一直有著充分的了解。他所在的城市是魔法師只要的聚集地，但是一旦離開了這裡就不是魔法師，正確來說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除卻科技之城冷漠地訕笑外，更令人害怕的應該是那些相信魔法卻沒有魔法的人。可能出於嫉妒或是恐懼，這些人通常會以“異端”這個詞彙來稱呼他們，並加以迫害。

所以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露出破綻……直到他聽見了船歌。

「柯克蘭、柯克蘭先生！」

亞瑟回過神，茫然地望向一臉關切的商人，而後抹了抹臉。「不好意思，我恍神了。」

「您大概是太累了。」中年男人點點頭「那您要繼續點貨嗎？還是晚點我送到您府上？」

「不了，就這樣點一點直接上船，這樣也比較省時省力。」

「嗯、」男人再度攤開手中的清單「那麼接下來是……」

「亞瑟，不要去。」

拿著燭心草編成的燈籠的亞瑟一手按在半開的門扉上，回過頭。「芙寧，我聽見了歌。」

「不要去！」光點飛近亞瑟「不要去不要去！那裡很危險！」

「我會小心的。」亞瑟笑了笑「再說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會出事的。」

「亞瑟大笨蛋！」

最後芙寧還是跟著他一塊去了，雖然在路上依舊是不停地抓著他的頭髮想要往回走，但最後仍然是到了海岸邊。

夜裡的海邊顯得格外寧靜，浪花拍打著岩岸就像是一隻隻的手臂想要往上捉住什麼……不對那是真的手！！

破碎的船歌又再度響了起來。

這讓原本氣鼓鼓的水精，害怕的躲在亞瑟髮間。「亞瑟……我們回去了？」

亞瑟靜靜地流下淚。

那天，他做了夢。許許多多的人來到他的夢中，用著破碎的船歌不停地告訴他……“他們”想要回家。

「……柯克蘭先生船上的水手會不停地更換。」菊一面把沸水注入茶壺裡一面說道。「縱然有亡靈已經回到了他們的家鄉，但卻又更多在海上的幽靈想要回家。」

「所以那些在登岸化為泥水的水手們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或許是。」菊望向泛白的天際「或許不是，但誰知道呢？您會在島上停留多久呢？」

「到起風的時候。」

「然後您會乘著風再次造訪月讀島。」

「是的。」格羅寧根笑了笑。「下次就換我跟你說說外面的世界了。」